吴徳咬牙切齿:“继续!”
张铭带着银票过来。
然后沈星河看着自己这边桌面上的银票开始与自己胸齐平。
他头都有点晕了。
这就是算是发了吧?虽然大部分是给方县令的钱,但是里面还有五千两的本钱呢,那翻了翻也不是小数目了。
豪宅要买哪里呢?
让我想想,买京城的会不会有点危险?
不然姑苏一带吧?
金陵也不错啊!上头天堂下有苏杭。
不行,南方雨水多,对谢清遥的腿好像不太好。
那买哪里呢……
“啊——你他妈作弊!”吴徳一声暴喝,才让沈星河回过神来。
“你骰子里有东西!”吴徳大叫,他好像忘了自己才是赌坊老板。若论起作弊,也应该是他才对。
谢清遥轻蔑的笑了笑,将自己手边的骰盅一推,示意吴徳随便查。
吴徳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到谢清遥面前,他小肉手拿起骰子,掂了又掂,仔细检查,验了又验。
“准是灌铅了!”吴徳大叫:“取榔头来!”
张铭:“东家,您是知道的,我们这四边都有人看着,根本不可能有人有机会玩手彩。”
张铭心中狠狠吐槽吴徳,要作弊也是他在作弊,真要拿了榔头一敲,就露馅了。缺心眼的玩意,还好张铭将话头堵住了。
“他准是玩花活!”吴徳坚称谢清遥作弊,张铭无奈,叫了人取榔头。
“嘭——”骰子应声碎裂,没有任何异样。
吴徳脸色铁青,他输了一夜,十五万两,而且张铭已经不给替他去钱庄借了。
张铭严格遵守府尹交代的指示,若是吴徳借钱只许十五万两最多,再多也不能借他挥霍。
谢清遥慵懒的望着吴徳,“不如你也赌一把命?”他扬眉,晒然一笑,“我的时运,便是自与我夫人一齐赌命之后时来运转的。”
他挑衅的望着吴徳笑。
吴徳恶狠狠地盯着谢清遥,紧攥着两只发抖的小胖手。
吴徳一路走来实在太顺了,他靠着叶霓裳这根摇钱树扶摇而上,靠着府尹名义到处敛财,变成这一方首富。
他如今顺风顺水,所听见的话,所遇到的人,全是吹捧他的人。
他早就飘到青云直之上了,偶然来了个对他嗤之以鼻的人,他轻而易举就被激怒了。
可他再被激怒,也不敢拿命去赌。
谢清遥笑着道:“不敢赌命也无妨?不如拿叶霓裳同我赌一把?你赢了这里所有钱,都归你。你输了,叶霓裳和春欲棠的地契、房契归我。”
吴徳望着那一后摞的银票。
他仍然不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道:“好家伙,人家夫夫二人适才用命赌,这会儿他倒是舍不得青楼头牌了。”
这声音耳熟,沈星河寻声看过去,见得藏在人群里的半张脸。
是方县令。
二人四目相接,方县令还朝着他坏笑,挑了挑眉毛,这才迅速隐匿到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