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弘也是干脆,说一声,就是拿了长幡出来,对着那两个石人一摇,石人也没什么反应,只伸出巨大厚实的大手,对着常之弘抓来,常之弘没法将拂尘一挡,闪身到一边,不由暗暗吃惊,他这个长幡名为招魂幡,虽然只是一个法器,却是能直接针对神识展开攻击,极为少见难得,也正是常之弘一大杀手锏,几乎无往不利,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遭了挫折。
长孙宁也是祭出了飞剑,往石人身上招呼,只不过这两个石人不但力大无穷,也是皮厚硬实地很,那么锋利的一柄飞剑,也只能在他们身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灰白印子,再也是切不进去。
这一下两人都是陷入了苦战,幸亏这两个石人身体沉重,行动缓慢,一时倒也是追不上,反而是被那两人引得团团乱转,频频地挥拳落空,只砸得这石室破烂不堪,摇摇欲坠,沙石阵阵。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石人抓住,也是会被活埋在这里,林父看了看林佳秀,塞了两颗补灵丹在嘴里,一面睁眼仔细观察石人,一面拿了阵盘不断推算,一面又是不住地咳嗽,他这一天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心力,引了旧疾复发,几乎完全是靠着丹药支撑着。
林佳秀看着有些不忍心,忽然就是夺了阵盘过来,坚决地说:“我来算,爹只管布阵就好。”
“秀儿?”
林佳秀看了看阵盘,默默记了一回,这才是说:“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只要记着最基本五行就是了,石属土,木克土,土生金。”
“那该是石头傀儡。”林父又是忍不住咳嗽,身体晃动了两下,连站都站不稳,也是知道自己再勉强不来,只能是由林佳秀去了,喘两口气,说,“土气太强,大概不是你我所能应付的,不过也只能是试上一试了,流木阵!”
林佳秀应一声,低头猛算,很快她就是沉声道:“巽卦辛一,坤卦足少阴三,子虚各一……”
林父早就是抓了一把阵旗,依着林佳秀的指示,一一扔了出去,有一支刚好是射到常之弘脚下,他也是跟林父合作过,知道他的手段,生怕阻扰到他也不敢再乱跑,刚好那石人一掌拍下来,常之弘扔了符咒出来挡了大半,也是被掌风扇得有些晕,身形都是滞怠了几分。
林父却是丝毫没有分心,只听着林佳秀的指示安置好全部六十四支阵旗,叫一声起。
那两个石人周围忽然就是出现了六十四根巨大的圆木,浮在半空,绕着他们左右绕了三圈,忽然就是一根接一根地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到石人身上,一下就是将他们一起压在了石壁之上,圆木又是接连往他们胸口插去,但那石人的身体坚硬,圆木非但没能顺利穿透,反而是被撞得粉碎,洒了一地的木屑,落在地上,又是幻成了破碎的阵旗。
林父咬牙强忍着,只指挥着剩下的圆木一根接着一根,前赴后继,接连不断,一直碎了大半,那根圆木终于是插了进去,如同楔子一般,将那两个石人前后一起穿了过去,牢牢地钉在了墙壁之上,所有的圆木噗落落一起飞了过来,一下就是和成了巨大的一根,两个石人,八只手脚不断舞动,仿佛是一个形体巨大,形态怪异的石头螃蟹,实在有些骇人。
林佳秀刚松一口气,忽然听得林父严厉地说:“流木阵困不了他们多久,秀儿,再算,绝灵阵。”
这是一百八十根签的大阵,如同名字一样,就是隔绝阵内外灵气往来,虽然还不能肯定这两个石人究竟是怎么行动的,但修仙人所有的法器法宝几乎都是要以灵气为媒介,以灵气为驱动才能运行,这两个傀儡想来也是差不多,只要抽净他们周围的灵气,大概也是能停了他们的行动。
林佳秀没有二话,立刻低头算计,一弹指间,忽然觉得不对,猛一抬头,说:“爹,不能用,您的身体再不能主持这么大局了,这样下去,您会耗尽灵力,会死的!”
“这种时候哪里能顾得上这么许多……”
林佳秀恶狠狠地说:“不能不顾,反正那石人也没追我们,我们悄悄等着伺机逃出去就是,其他人非亲非故的,我管他们去死!”
这话,林佳秀虽然说得小声,但在场都是修仙之人,耳目灵敏,哪里能有听不见的,都是有些诧异地回头,常之弘更是阴瘆瘆笑着说:“小丫头,你可别忘了,你身上可还有我下的禁锢,常某怕黄泉路上寂寞,怎么也是要拖你一起下去的。”
“秀儿……”林父也是无奈地叫了一声。
林佳秀毫不畏惧地望着常之弘,忽然将阵盘一扔,异常冷静地说:“既要借我们父女的力,又要威迫于我们,你当人人都是好欺负不成,左右不过一个死字,那还不如同你说的一样,拖了你一块死,我一个小丫头,我爹一个病弱人,能换了一个筑基中期高手性命,那也是划算地很,这一生也算是赚到了。”
“你想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过常仙人,你最好还是仔细算一算账,离了我们父女,你能打得过这两个石人,就算能打过,你确实之后的路途都不用我们帮忙,就算是真寻到宝了,洞口那一个幻阵,你能保证安全走出去?”
“小儿竟然!”常之弘勃然大怒,盛怒之间将拂尘一甩,狠狠地击在石壁之上,听得轰隆如雷鸣一声巨响。
正文:相生之术
看到常之弘发怒,林父生怕他突然对林佳秀不利,上前一步,护了林佳秀在身后,叫一声“常道友”,又是回头对林佳秀使了稍安勿躁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