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还以为江恒的心魔是杀人放火一类的,推开门才现是很温馨的场面。
我处于一个房间中,房间不大看样子年头也不小了,像是个老式居民楼。
房间里安装着两根灯管,一根因为电力不足不时闪烁几下。
沙上坐着一对母子,为什么一眼就看的出来是母子呢?
这俩人长的实在太像,江恒一张脸虽然已经很出众了,但因为他那双眼睛在,自然削减了其他五官的光彩。
而他那双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眸子,很明显是遗传他旁边的女人的。
江母手指翻飞的织着毛衣,抬头的瞬间,眼里带着慈爱。她和江恒的眼睛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瞳孔颜色偏淡,呈现琥珀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影。
“毛衣织好了我们就到过年穿。”
江母身上有一种气质,和江恒那种难以言说的气质不同,给人一种如初春暖阳的柔和。
“好。”
江恒将刚削好的苹果递在她嘴边,江母象征性的咬了一口,手上动作不停:
“你吃吧,我这手脏了没办法做衣服。”
“那等你做完了再吃。”
我不由沉浸在一片祥和中,这种自然带着温馨滤镜的环境到底哪里算是心魔了?
或许是江恒不愿意出来?
我正这么想着,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拉扯,外面的人将钥匙插入锁孔,却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将门拽的有些不稳。
江母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像是门外的人是什么能吃人的恶魔。
她慌忙把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在沙上,回头把江恒往屋子里推:
“你先去你屋子里待会儿,别把你弟弟吵醒。”
江恒别扭着身子,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你干什么你这是?”
虽然是疑问,但话语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她本能作用下的惊慌。
“你他妈在里面干嘛呢?给老子开门!”
江母咬紧唇,只能先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只粗壮的手臂先进入我的视线,随后是一个男人,那只手猛足了劲儿扇在江母脸上。
这变故生的太快了,刚才还是一派祥和,怎么现在就成家暴现场了?
江母的脸因为受力过猛而偏向一边,凌乱的长遮住了眼泪,脸上的巴掌印却是清晰的。
“妈的,不给老子开门,家里藏人了是怎么着啊?你们女的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妈是骚货。”
男人长相还算斯文,说出来的话没几句能听的。
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应该是刚喝过酒。
江恒两步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母亲面前,我看见他的手在抖。
“你又什么疯?”
“砰!”“哗啦——”
江恒整个被踢飞出去,身体重重砸向储存碗筷的玻璃柜台。
柜台被他牵连着摇晃两下,里面存放的玻璃物品尽数倾斜,砸在身上。
质地厚重的在他身上落下,留下一片淤青后便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