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他的身後划有一道白线、又或是蒋曦实在太了解他了,蒋曦虽然没被保镳拦著,但没有再继续接近他,就怕两人贴得太近、一稍为碰撞就会像两颗钢珠般弹开,会把好不容易寻到的他给迫走,於是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这是……」蒋曦比了比医院的停车场前、正打开後车箱装载行李的名贵房车,啼笑皆非道,「什麽回事?既然你都康复得差不多了就回家吧,我们蒋家虽然没有投资在医院中,可是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我也会全天候照顾你的……」
「不是这样的。」他摇摇头,还是没把轮椅转过去,好好跟蒋曦见上一面,「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们蒋家?不,以後都不会有我们了,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
「抱歉让你找了我这麽久……但你找到也是没用的,我不会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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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啊啊啊~~~~~~~~~~~~~
一用ie打开鲜网全版都是被冻住的青蛙
好恶心啊啊啊啊~~~~~(抓头奔)
好烦噢要逐张图找回来再上传qaq
☆、、青年、疯妇、青年 中(青蛙慎)
「你在说什麽啊?」
显然蒋曦也早得悉他的答案了,但亲自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开始激动,连尾音都有些抖颤了。他还不清楚弟弟发脾气前的表现吗?听,他的声音已然逐步轻起来,「哥,别闹了,我知道你生气,但你躲著那男人两个月什麽都够了,快回来吧,不要再被姓陆的养著你,天知道他对你有什麽盘算。」
「陆先生能对我有什麽盘算?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利用价值,他只是照顾我的衣食住行、还有代支那笔手术费……他第一时间解决我所有的难关,对我的照顾我根本还也还不清。」
「就是这样才可疑!哥,你几岁了?不要被他的小小甜头骗了,他可能在等你对他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他是生意人,最会的就是投资。」
「那你告诉我,他要拿我来威胁谁?谁!?」他按捺不住地提高声量,「爸吗?那个自称是我父亲但一直在欺骗我的人吗?我甚至不是姓蒋的!我还能有什麽价值!?」
「你姓不姓蒋又有什麽关系?无论你是不是那男人的亲生儿子对我来说都没分别,你还是我哥。不要拘泥那些血缘不血缘的,只要他一天承认你是他儿子你都……」
「但我有。」他转动轮子,将轮椅转动向後,终於看见以往天天黏在一起、如今却似一辈子没见的蒋曦。蒋曦好像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若以往健康,大病初愈,竟然连件外套也不披、连个人也不带,像以往般不懂照顾自己……虽然是剩下来的唯一一个儿子了,却还是不受到重视吧。「对我来说有分别。你不明白,蒋曦,我怎麽让你明白那种感受?被宣布自己身世是个谎言的不是你,你由始至终都是他亲生儿子。」
「那又怎样?我什麽时候说过想当他亲生儿子?难道我过往十多年的生活有比一个谎言好!?……你先回来,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会让它好起来的!」
「不会再好起来了。」他滑动一下喉头、皱紧眉心,好像吞下了什麽苦涩得难以下咽的东西,「他放弃我了,他把我遗弃在医院中。我一睁开眼身边没半个人,只有医生过来告诉我换肝的手术成功了,被移植的肝需要时间慢慢长好……但住院费、手术费用跟疗养费都是天文数字,那些帐单全部夹在我床头。而且妈也跟我同一间医院,她入住的是精神科,同样也没有任何人照顾她。」
「那男人不会这样对你的,他只对你好。」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我好担心你,我昏过去之前还看到你全身是血,就怕你有生命危险……但无论我怎样拨电话或想尽千方百计联络你们都没用,刚做完手术的我除了躺在床上,那里也去不了。我好彷惶,完全联络不上蒋家的人,私家医院天天都催促我缴费,如果再不缴的话他们会把妈给赶出去……半个月之後,陆先生出现在我的床头,他安排我转院。我请他帮我联络你们,但陆先生带回来的只有你手术成功、正在康复的消息,再问蒋家的人关於我的事……他们说,不清楚表少爷的事。」
「不可能的,你由始至终都没跟那男人当面对质过,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打算用他之前给我的副卡去还清陆先生的债,这才发现我的副卡也早报销了。家中电话转了、佣人换了新的一批、他也不打算把妈接回家……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不要妈了。」
他不再是蒋家大少了,现在只挂著一个有等於没有的头衔──蒋家的表少爷。
他不是气父亲把他跟母亲一并遗弃在医院中,让他背上一大笔债务……不是这样的,而是他惊讶一觉醒来、他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彻彻底底的不同了。父亲只用了一晚的时间就划清界线,把他与以往的他给分割开来,犹如他一直踩著的地四分五裂、让他直直往下坠;就像他一直看著的天空崩塌下来、只剩漆黑一片,让他前行无路、也找不著半个方向。
是否他一直被当成父亲的玩具、亲生母亲的复制品而备受扭曲的疼爱?
如今一切揭破了、虚伪外皮都扯下来了,因此父亲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他了,把以後再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坏掉缺片的遥控玩具给丢弃在原地,不屑一顾、毫不留恋?
……为什麽?是他做错了什麽让事情一百八十度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