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维迩忽然觉得鼻尖酸涩,心底积攒了两辈子的情绪在这一刻怎么也止不住地爆发开来。
他抬头看向北肆,一把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北肆的腰。
“……”
“呜呜呜~”
“……”
北肆双手捧着珍珠,愣在原地,在他印象中,从未有小孩子那么近距离接近过他,就连牧斯也小时候也是敬他、怕他,不敢靠近他一步的。
“好了,哭什么哭,”北肆动作不太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哭,我可要把你丢窗外了啊。”
奈维迩抽噎着抬起头,一双浅蓝色的瞳孔里氤氲着水汽,“我没哭……”
“……”北肆看着满地珍珠,欲言又止。
“我只是高兴,我从没有过过生日,也从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北肆看着奈维迩眼底渐渐涌起来的委屈和伤感,忽然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更不会哄小孩。
“那个……”
北肆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奈维迩柔软的脸颊,“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奈维迩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东西想要的,不需要礼物。”
“真得没什么东西想要?”
“真的没什么东西想要。”
北肆看着奈维迩那双浅蓝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我还真是第一次发现,你这家伙,不仅倔强还爱口是心非。”
北肆手指伸向散落一地的珍珠,数颗莹白珍珠漂浮而起,萦绕在他们周身,北肆将珍珠一颗一颗收入瓶子中,“鲛人泪价值千金,应该够给你买份礼物了……”
奈维迩,“……”
奈维迩彻底相信北肆是真的没钱了。
“吃蛋糕吧。”
北肆拿起叉子切了一块塞到他嘴里。
奈维迩鼓着腮帮子,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他,“你也吃。”
“我不喜欢吃甜食,到家了,回家吃吧。”
奈维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抵达宫殿,此时宫殿门口站着面色十分焦急的泽安,似乎是因为他中途离开宴席的原因造成的。
奈维迩看了眼并没有打算起身下车的北肆,愣了一下,随即,小声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北肆闻言低头瞥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我离开?”
“谁、谁说的?”奈维迩立马否认,撇开脸,一双淡蓝的眼眸中带上一抹失落,但是很快消失。
他转过身看着门口的泽安,朝他摆了摆手,“我走了,再见。”
“小殿下!”
“小舅舅。”奈维迩冲泽安挥了挥手,再次回头,发现那辆城市的悬浮车已经消失。
忽地,脖颈上一道沉坠感传来,奈维迩低头看去,发现身上多了一个玉制的令牌。
那是属于北肆的神使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