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风哥,风哥,你可真……”
“什么?”严风俞回过头。
祁云岚想说“真好看”,临了了又觉得夸一个男人好看实在太过轻浮了,便又改口道:“风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严风俞笑声爽朗,“知道了,你已经说第二遍了。”
说罢,他便转身去了灶房。
不多久,水烧好了,他又一桶接一桶地往卧房里提,等卧房里沐浴用的大木桶逐渐被装满,严风俞试了试温水,确定水温没问题后,他把水桶放在一旁,又转身掩好了屏风,走出卧房,朝院子里的祁云岚道:“水好了,你先洗,我先洗?”
严风俞的小院里种了一株桃树,桃树旁边一个练功的木桩,一个喝茶的石桌,石桌不远处放置一个不大不小的兵器架,架子上除了严风俞自己的佩刀,还有长矛、长剑、棍棒等等武器。
祁云岚绕着兵器架打量一圈后,挑了一把大刀,拔出来后,有模有样地舞弄起来。
严风俞走到他旁边,好奇道:“怎么挑了这把?”
祁云岚回过头,“当然是因为这把最厉害!”
“这把的确最厉害!”严风俞莞尔一笑,突地上前两步,前胸几乎贴上祁云岚的后背,祁云岚愣了一下,回过头,鼻尖轻轻擦过严风俞的,祁云岚脸热了一下,“你——”干什么……啊。
严风俞道:“你方才的姿势是舞剑的姿势,舞刀需要这么来——”祁云岚:……
祁云岚噎了一下,严风俞只是想要教他舞剑,他的心思却拐去了天际去,以为严风俞要抱他……咳嗽了一声,祁云岚心虚地道:“怎、怎么来?”
严风俞不答,只一手握上祁云岚的手腕,一手把住他的腰,脚下用力,分开他的双腿,又拍了拍他的后腰,叫他不要撅屁股,便带着他一招一式地舞弄起来。
严风俞轻功高强,外家功夫自然也非寻常人能比,只消一点一切便能带着祁云岚舞得虎虎生风,可是二人离得着实有点太近,祁云岚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想:严风俞的手好大,掌心好热,我现在要是直接倒下去,他会不会接住我?我要是晕过去,他会不会亲我?
一整套刀法舞下来,祁云岚虽然没有用力,后背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从严风俞的角度来看,只觉得衣领上头露出来的那截脖颈未免太白了些,沾了细密的汗珠后,让人有种想要舔舐甚至啃咬的冲动。
定了定神,严风俞道:“累不累?累了就去洗澡吧。”
祁云岚点头,转过来看着严风俞。
日头半斜,严风俞英挺的五官被笼罩在一层薄暮之中,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情绪,高挺的鼻梁往下投下一大片阴影,浅红的嘴唇轻轻抿着。
严风俞身材高大,轻易将祁云岚圈在怀里,祁云岚只觉得自己像个被狐狸精勾去了魂魄的穷书生,情不自禁地想要亲上去。
“看什么呢?”严风俞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没什么,”祁云岚回过神,臊红了脸道,“我先去洗澡。”
把刀还给严风俞,低下头,一溜烟跑进了卧房里,关上门,祁云岚背靠着门框心如鼓擂,啊啊啊啊……他道,这个男人好要命啊,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外头的严风俞收刀入鞘后,便把刀放回兵器架上,转过身,他便耳力极佳地捕捉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窸窸窣窣的衣衫褪去的声音,以及赤裸的玉足踩入清澈的温水的声音……
严风俞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他想:这小孩还真是毫无戒备,跟着陌生人回了家,还敢在陌生人家里洗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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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热
祁云岚洗了澡,穿着不太合身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半斜的日头已经被远方的地面吃下去一半,小院里没有灯,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小春虫的声音柔柔弱弱地传过来,风里带着寒意,祁云岚裹紧了衣裳,喊了几声“风哥”没能听见声响。
木屐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正纳闷间,祁云岚听见“吱呀”一声木门响,他转过头,看见门扉被人推开,严风俞半个身影隐在黑暗里,可露出来的半个也足以叫他感到欢喜。
他快步迎上去,兴冲冲道:“风哥,你去哪儿了?”
低头一瞧,惊讶道:“咦,这是什么?”
严风俞手里提着几个黄油纸包和几个酒坛子,闻言扬了扬手中的物事,笑道:“风哥跟云岚你一见如故,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祁云岚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搂了几个酒坛抱在怀里,二人并肩往回走,“不管醉不醉我都要在你这里赖上几天的,风哥你不嫌弃就好。”
严风俞哈哈一笑,“云岚你想待几天便待几天,不要嫌弃风哥这里简陋就好。”
到了里间,严风俞把肉和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搬了一张矮桌放在床榻上后,又把黄油包和酒坛子摆到矮桌上。
祁云岚讷讷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也没有追问。
转过身,严风俞道:“云岚,你要是饿了就先吃,风哥先去洗个澡。”
祁云岚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还不饿,我等你。”
严风俞冲他笑了笑,转身走到屏风后头,倒了祁云岚的洗澡水后,他又给自己提了几桶热水,囫囵洗完澡,穿着一身单衣出来。
洗了澡的身体笼着一层水雾,薄薄的单衣贴在他紧实的皮肉上,腰带却只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祁云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