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径直向外走去,战祁看着他的背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嫉恨的情绪,大声道:“难不成你爱上那个女人了?”
战诀的脚步猛然一顿,战祁感觉到了他的迟疑,自己的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生怕他下一刻就会点头承认似的。
然而片刻之后,战诀才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以后,我会站在她这一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说完,转头看了战祁一眼,一字一句的笃定道:“战祁,就连你也不行。”
日渐西斜,窗外的世界已经被夕阳染成了金色,战祁坐在窗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外面,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自战诀离开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了。
许城抱着文件进来一趟又一趟,他桌上已经被堆得满满的,可是面对那些冗长的文件,他却只觉得心烦至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中始终不停回荡着战诀离开时的那句话——
“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以后,我会站在她这一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战祁,就连你也不行。”
他心里隐隐有些酸楚和刺痛,战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认真坚定,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战祁越想越觉得头痛,闭着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常常叹息了一声。
他战诀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话的呢?
宋清歌的前小叔?
怜悯她的好心人?
亦或者是……喜欢,甚至暗恋她的男人?
他懊恼的按了按发痛的眉心,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下去。
再这样瞎想,他怕他会对战诀产生怨念,甚至会影响他们叔侄的关系以及破坏整个战家的安定。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许城便推门走了进来,谦恭的说道:“大哥,时间差不多了,需要现在备车下班吗?”
战祁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黄昏,叹了口气道:“走吧。”
穿好外套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又瞥见了桌上放的那两个红色信封,想了想,还是说道:“对了阿城,下个月有二爷的演奏会,替我准备好礼服,再备一份大礼,另外……”他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扭捏,“再挑选一件漂亮一点的礼服裙,不要太张扬太暴露的,最好能优雅端庄一点。”
许城认真地在心里记下,出于谨慎,还是问了一句,“是给姚小姐准备的礼服吗?”
倒也不怪他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女伴人选就是姚柔,毕竟这个女人是留在战祁身边最长时间的,战祁对她的宠爱也是全公司上下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前几天又被特赦入住了铃园,甚至已经有传言说她肯定会毫无疑问的当上战太太。
既然如此,那么她自然也就是女伴的不二人选了。
然而战祁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道:“是给宋清歌准备的。”
门外,一双眼睛已经充满了怨念,就像是淬了毒一样阴厉。
人在繁忙之下其实反而会活的比较轻松一些,因为越是忙碌,就越是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情反而会更好,人也会充实很多。
比如现在的宋清歌。
自从被战诀委以为他设计礼服的重任之后,宋清歌便每天都不停地啃资料,想作品,生活中已经除了这件事,就是工作和知了。
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最后是不是能圆满的完成任务,也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一事件变换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但就如战诀所说,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她就应该努力去奋斗。
因为想着这些,宋清歌也懒得再去和战祁闹一些有的没的,通常都是吃完晚饭后便借口教孩子功课就上楼去了。
回到屋里她自然就放松了许多,知了或者是玩玩具,或者是看书,而她就做自己的设计,倒也还算平和。
当然,战祁不傻,他自然看得出宋清歌是在找借口躲避他,但是又不能戳穿她的心思。
戳穿她,就代表着他在关注她,在留意她,说明他很在意她的想法。
真是可笑至极,战祁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嗤之以鼻,他怎么会在意她怎么想怎么做?
当初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回战家,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女人有了点兴趣,更多的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因此才会这么做。他想等他玩腻了,看够了,就会把她甩掉了。
既然如此,她怎么想怎么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形势就变成了,吃完晚饭后宋清歌便带着孩子上楼,而姚柔则借机缠着他,让他陪她看那些没营养又低智商的电视剧。
每当这个时候,战祁甚至都有点后悔把姚柔接到铃园来。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直到某天许城给他送文件的时候,忽然随口说道:“对了大哥,您参加二爷演奏会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清歌的礼服也准备好了,您要不要抽空去试穿一下。”
“好,你去安排吧。”战祁头也不抬地说。
许城点点头,察觉到他还没走,战祁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许城挠了挠头,有些扭捏的说道:“就是……您的礼服,为什么不让清歌设计呢?”
战祁有些莫名,“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前几天我找二爷的助理商量礼物的事情时候,他的助理说二爷这次的演出礼服是由清歌来设计的,而且前段日子二爷还让他给清歌送过一些材料。”许城干笑了两声,“所以我想……既然清歌都给二爷设计礼服了,为什么您不干脆让她也给您设计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