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在离开申城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他算准了自己大限的日子,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在这里。”
“比起在医院里磋磨最后的时间,我想跟你在一起度过的时光让他最开心。”
“我接过荀老的时候,他脸上还挂着微笑呢。”
老大摸摸任妙安的脑袋。
任妙安整个人蜷缩在老大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死亡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所有的恨啊爱啊,都在咽气的那一瞬间随风消逝。
可还活着的人又怎么办呢?
“荀老有安排好你的以后,你的那些商业活动可以开始走动起来,不管你即将要去哪里,你的知名度都会一路飙涨。”
任妙安心头咯噔一声,抬起头来看老大。
“你……觉得我要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实现你想要实现的梦想。”
老大低下下巴摩挲任妙安的额头,稍稍冒出来的胡茬扎的她皱眉。
心下也像是针扎似的。
“你,师傅,还有其他人,都觉得我的梦想是功成名就吗?”
“那是你梦寐以求的艺术殿堂,不是吗?”老大反问。
任妙安摇头,“很久很久以前是。”
曾几何时满腔抱负,到如今历经物是人非,四季更替。
任妙安自认生活是她触手可及的家人,是她院里的鸡鸭鹅,是夜里害怕可以缩紧怀里的身边人。
她愧疚于没能早点出现在师傅面前,平白错过那么多可陪伴的岁月。
她不想再错过了。
任妙安仰头在老大下唇落下一个吻。
“立人,你愿意娶我吗?”
说不清是悲伤过度的冲动使然,还是压抑的情感借此放纵。
此刻他不是她的大哥,他们不是兄妹。
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
老大错愕的神情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得以窥见。
他收紧的手微微颤抖,极力克制的内心也难以压抑。
“你说的……”老大咽下一口口水,“是真的?”
任妙安抹去眼角的泪,在老大视线中袒露整张脸。
“我喜欢立人,不是喜欢大哥的那种喜欢,是想做你妻子的喜欢。”
她让老大看清她的感情。
老大摸过她的眉尖到眉尾,指腹的颤意未曾停歇。
“你还太小,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