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为期三天,费谨铭请来了各界媒体和艺术界,商界的名人,颇为隆重。
温卿作为女主人,亲力亲为打点好了一切。
这个曾经连穿什么样式的礼服都要纠结半天的女人,仅用半个小时就拍板了展品布局,地毯颜色,灯光强弱,工作人员安排和来宾名单。
各部门人员在她的安排下配合地紧紧有条,后续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画展开幕当天,大咖云集,声势浩大。
温卿一早上都在应酬,费谨铭不在,她还是有点紧张,但最终也算应对得当。
下午,媒体和名流们都走了,展厅里恢复了艺术馆应有的清净,人流稀疏而缓慢,不再有那些虚张声势的谬赞和故弄玄虚的大家解读,温卿反而觉得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李誉带着温倩姗姗来迟。
温倩正为温卿搞砸了生日宴而怀恨于心,看到温卿,恨不得上去打她几巴掌才好。
可是几个月不见,温卿的气场似乎变了,她一身白色套装,黑发如瀑,既优雅又从容,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却让人不敢陡然靠近。
一种危险感在她周身幽然弥散,让温倩想起某种安静等待猎物的食人花。
因此,她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先挽着李誉,在四周逛了逛。
温卿见她不来招惹,便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不远不近地注意着。
两人逛到展厅的c位,摆的正是温卿送给费谨铭的那张画,标题是《yprecio》。
从落款认出,这是温卿送给费谨铭的。
温倩拉了拉李誉的胳膊,李誉唇角一扬,将温卿叫了来她:“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了。”
这是温卿迄今为止最珍视的一幅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如摆放在展厅的位置。
被触了逆鳞,温卿也无心隐藏了,利落地拒绝道:“这件是非卖品,只展出,不售卖。”
哼,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李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两百万?三百万?”
温卿毫不心动。
李誉叫到了一千万,温卿的脸色越来越冷,直接打断道:“如果不是诚心来观展的,就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温倩气到脸涨红,尖声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温卿没说话,只是一眼扫过去,温倩就感到一阵恶寒。
上次,李誉带她去朋友家玩,那家养的猎狗跟在主人身后,叫也没叫一声地盯着她,她也是这种感觉。
李誉走近一步低声说道:“你知道费谨铭现在正求我们家办事吗?那块地皮可牵扯了上百亿的资金。”
温卿稍微怔了一怔,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想起费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费家的儿媳妇要帮夫家交际应酬,打点关系云云。
两秒钟的松懈后,温卿的脸上再次结上一层寒霜。
“那又怎样?”她声音很轻,但带着极强的不屑,挡走李誉的威胁,像轻轻掸掉肩上一粒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