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一怔,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施工的人员走来走去,悄悄瞟她们发生了什么,让她觉得窘迫无比。
太太们一脸不屑地看温卿笑话。
费母冷笑道:“你自己也承认了,画得还不如一个小学生,有什么资格办画展?美院每年毕业的学生成百上千,要是没有谨铭,你在这一行算什么?办画展没问题,谨铭他乐意烧点钱博红颜一笑,我也管不着,但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真的飘了,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借着他上媒体炒作,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展厅已经开始挂她的画了,温卿撇开头不敢去看,真的那么不堪吗?
艺术这种事,没有板上钉钉的评分标准,一旦从心底里认定不堪,就会越来越往坏处去想。
她渐渐攥紧了拳头,自己往费母的话里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被打击地体无完肤,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
见她这副表情,费母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画送给你吧,就当作恭喜你画展开幕,”费母将画往她身上一丢,“不是所有的猫生来都是波斯猫,既然生得这么好看,又有金窝银窝可以住,就更要学会怎么做一只称职的宠物。”
温卿泪光盈盈,委屈却不知如何反驳,一个大美女这样无助地站在展厅中间垂泪,本该是惹人疼惜的,费母等人却非但没有怜惜,反而很是得意。
闺蜜阔太们在一旁添油加火——
“她们这些女生是这样的,打着艺术的幌子给自己抬高身价。”
“抬高的不是身价,是价格,我家孙子的玩具贴个设计师联名标签,价格就贵十倍,一样的意思。”
“稍微去过几次拍卖会,逛过几次艺术馆的,就知道这画是什么水平了,更别提我们这个圈子,都是从小在上流圈层熏陶长大的人,你丢脸没关系,别丢谨铭的脸啊。”
……
“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费谨铭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定制正装,将他高大挺括的身材展现无疑,完美的五官配上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表情,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屏气凝神。
那些阔太太哪一个不是绞尽心思想把跟自己沾亲带故的适龄女性介绍给他?可偏偏便宜了这么一个无门无户的,一个个都酸妒地不行,见费谨铭一副护妻的架势,又都不敢说酸话了,巴巴等着费母的态度。
自从那次儿子忽然举止轻浮,表现奇怪后,母子两就没有机会再见面。
现在想起来,费母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她盯着儿子观察了半天,确定他这次没有被夺舍之后,才上前整了整他的衣服说道:“你平时那么忙,就别来这种地方了。”
“不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费谨铭眼神锐利地扫过去,太太们一个个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这个圈子虚有其表的多,虚张声势的更多,就算她画跟葱,我也要建座艺术馆供起来,我乐意博她一笑,就不会在意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目光。”
他站在温卿面前,像是一座山,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红了脸,在心里尖叫——
“哇,好an啊!”
“偶像剧也不过如此了吧!”
费母和她的一众朋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骄傲。
怎么能这样下母亲的面子?费母气得垮下脸来,正想发威,只见儿子画风突变,大长腿摆成内八一跳一跳:“气死你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