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君桓刚回到家中就被兄长叫去了书房。
闻君言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知道他那张嘴说出来的话没几个人是爱听的。
先帝曾经感受过几次之后,传召都是直接召兄弟两个一起。
偏偏这次新帝是让他去教导武术,闻君言心里实在没底,所以第一时间把人叫过来问问情况。
“今日进宫教导陛下习武的感觉如何?”
闻君桓想了想,摇摇头。
“不如何。”
闻君言心头一紧,“怎么,是生什么事了?”
闻君桓叹了口气,“陛下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
“?”
闻君桓没看到自家兄长脸上僵住的表情,认真的点评道。
“陛下的身体有些先天不足,实在不适合习武,不知道为什么又一定要坚持,每每扎不到一炷香马步就累了。”
他在军中也没有指导过这么差劲的兵。
闻君桓把自己的头疼之处说出来,一方砚台直接迎面而来。
他抬手接住,不解的看向兄长。
“你,现在,”闻君言咬牙,“把你从进宫见到陛下开始,说的所有话全都给我复述一遍。”
闻君桓老老实实的复述完,闻君言直接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神。
难道,闻家就要灭在他们的手上了吗?
“兄长?”
“别叫我兄长,你才是我兄长。”
闻君言已经不想说话了。
“兄长是觉得我在宫中的表现不好么?”
“你说呢。”
闻君言幽幽看去,“你觉得你对陛下说的那些话是合规矩的吗?”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叹息。
“晏阳,你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兄长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我寻思你对先帝和太子殿下的时候也没梗到这个地步啊。”
虽然不会说话但至少知道闭嘴,怎么对着现在的小陛下就跟脑袋是铁做的一样呢?
闻君桓犹豫片刻,低声道:“我认为陛下不介意我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
“直觉。”
作为一名出色的将领,他在战场上的时候靠着直觉避开过不少危险。
而在见过陛下后,他的直觉告诉他:陛下不介意他不会说话反而对他有着莫名的亲近。
这才是他今日大胆直言的原因。
闻君言显然也清楚,但他沉默片刻还是道。
“陛下不介意是陛下为人宽和包容,我们身为臣子就得恪守本分。”
仗着陛下好说话就得寸进尺的话,焉知哪一日会被清算。
皇权,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闻君桓又沉默了,他想说陛下不是那样那样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他怎么知道陛下到底是怎样的呢?
一个月前他还怀疑过是陛下对先太子动的手,不过私下见了两次,怎么就笃定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了呢?
闻君桓觉得自己多半是脑子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