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可以轻松的学习娱乐,他不能;苏言可以随意的花费生活费,他不能;苏言可以自由的去恋爱去享受,他不能。
他羡慕过苏言,嫉妒过苏言。又在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苏言而震惊。
他是变态吗?或者这个男人的邪恶把戏?他慌张过,恐惧过,惶惑过。还试探性的找女生交往过。
身体的反应告诉他,他对女人也有感觉,他不是纯粹的同性恋。但是深夜的梦境里,却总是出现苏言开心的笑容,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字。让他的肉体从未如此诚实的渴求过。
他只得狼狈承认,他喜欢他。季常喜欢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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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常的面具戴的太好,他从来都彬彬有礼而理智冷静,他从来都掌控着节奏而控制自己。他喜欢苏言,在他的观察下,他也明白苏言也喜欢他。
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你这种事更让人喜悦呢?季常的无奈却在于两个人都是同性。比较苏言而言,他所面对的压力更大。
他农村的父母不会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只会以为自己的儿子得了疯病;他身边没有真正的朋友,他从不与他们交心;他的老师们会躲着他走,就算他成绩再好能力再强都没用;他以后去应聘要遮遮掩掩,只要被知道这一点就会是别人攻击他的手段……
季常陷入了困境,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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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一则国外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重婚不是什么新鲜事,重婚的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女人就稍微独特点。季常忐忑的开始了同样的行为。他与苏言开始交往,但是除了他俩谁也不知道。他诱导苏言对父母出柜,让苏父拿出一大笔钱来准备他们两个人的出国事宜。苏言爱他而一一照办。他也同时有几分小心思……同性恋这种事毕竟还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他也不是不喜欢苏言,只是叫他帮自己一下忙,又有何不可?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季常更上一层楼来到了国,有了苏父的资金帮助,他创业也顺利,起家也通畅。他的能力有了金钱配合,得以充分展现出来。一晃眼三四年过去,他们两个人在国逐渐站稳脚跟,甚至走得不错。
s大百年校庆,季常衣锦还乡,作为优秀人才代表出席,风光无限,感觉良好。他不无得意的自己表扬自己。看……穷小子也有这么一天不是么?他是草窝里的金凤凰,迟早会飞出去在广阔天空。
他本来就不比别人缺些什么,只是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季常的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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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就出现了新的问题。
季常的父亲大学时候去世,只有母亲守在老家。自从季常出国,经常寄钱回来,季常母亲的日子也好过许多。如今只是清闲养老。人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季常母亲一想,就想到了儿子的婚事。
农村妈妈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觉得儿子年岁渐长,又这么优秀,没个好媳妇照顾不行。于是三催四催,季常一打电话回家,季常母亲唠叨的就是这件事。
早结婚晚结婚都要结婚。季常再一次被逼到了抉择的路口。他喜欢苏言,甚至在这十年里说爱苏言也不为过。他舍不得也不想与苏言分手。
季母的电话语气越发不满,他又是个从来都让母亲十分满意的孝子。季常知道自己不能告诉母亲他的伴侣是个男人,也不能这么拖着一辈子不结婚。他只能找个女人。
季常很快结婚了,找了个在国读研究生的女人,家境也不错,相貌出色。各方面都算配得起他。他带着她回老家给季母看,季母十分满意。
他瞒着苏言在另外城市布置了家,瞒着苏言与这个女人在z国国分别办了婚宴。他公司的人也都去喝了喜酒。因为苏言只是在刚去国的那段时间去季常公司帮忙,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只是朋友。整件事无人拆穿,季常撒了不知道多少谎。
女人的滋味也不错,有了家庭季常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担子。这些是苏言无法做到的。男人到底不是女人,苏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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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在什么时候急转疾下的?
季常不记得了。他模模糊糊回想是个天气炎热的日子,季太太偷偷弄到了季常秘书那里存放的他的行程表,发现很多时候季常说自己出差去另外城市其实并没有公司事情要做。因此开始生疑。她是个能耐得住的人,因此一点点自己捕捉蛛丝马迹。苏言那边无知无识,季常又以为自己做的密不透风,很快就被全部调查出来。
她哭过,闹过。季常无奈,只好骗她说是苏言缠着他不放,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苏言身上,说自己迫于无奈,说自己只是碍于情分,说公司还有很多资金都属于苏言,他不能这么过河拆桥。
他把自己包装太好,像是一个有情有义被纠缠还尽量不想伤害对方的好男人。
季太太其实不相信,但是季太太需要借口与理由来安慰自己。女人们总是这样要一个说法,就算是假象她们也会接受。因为季太太不想和季常离婚,不想失去她的男人。她只能把心思放在外面的“小三”上。
而季常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事情会暂时告一段落。他说他需要时间来让公司一点点完全变成自己的。实际上公司早就是他的,苏言很早以前就与朋友合开工作室。苏言也早就与他经济分开。
季常开始头疼,再一次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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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的死讯是在那个下午被苏父电话通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