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凉?”胤禟倒是被这答案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就看外面的大太阳,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就这热死人的天气,你着凉了?”
“嗯……”胤禟那表情让胤禵有些难为情,“太医说本身这段时间身体就弱,在加上昨个儿沐浴的时候在浴桶里睡着了,所以……”
“在浴桶里睡着了?”胤禩也跟着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十四弟,你说你,怎么干出这样没谱的事情呢?”
胤禵捂脸表示丢人,“之前四哥已经为这事儿训过我一顿了,八哥九哥可别再训我。”
“我才懒得训你。”胤禵白了胤禵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问道,“听说四哥昨天在这儿守了你一晚上?”
“啊……”胤禵点点头,又示意了一下屋外,“昨个儿折腾的太厉害了,我福晋她一时也没了主意,还好这个时候四哥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叫我啊,我不比四哥离你近呐?”胤禟听了胤禵的解释,半开玩笑道。
“我那时候都病糊涂了,连四哥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我估摸着也就是四哥去给我额娘请安的时候听到我病了就过来瞧瞧,赶巧了。”胤禵耸耸肩解释道。
“总之,不管怎么说,如今病好了就是好的,这回你可得好好地休养,可别再瞎折腾了。”胤禩笑眯眯地看着胤禵和胤禟说话,末了才开口道。
有了几位阿哥的叮嘱,先前就因为伺候不力被胤禛削了一顿的小喜子现在更是绷紧了皮,把自家主子盯得死死地,务必使胤禵早日完全康复。
这边小喜子表现敬业,那边胤禵因为他的紧盯战术而叫苦不迭,几次申诉失败后只在心里暗暗祈祷身体快点儿好,他实在是受够了像坐月子似地吃喝在床上的待遇!
“嗯,这就是自由自在的味道啊!”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胤禵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跟在一旁的小喜子孙东喜见到自家主子那万分感慨的模样忍不住偷笑,“主子,您之前也出过宫啊!”
胤禵白了孙东喜一眼,“等你也被压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你就会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知道胤禵是被那段强制养病的日子给憋久了,孙东喜呵呵笑道,“那个时候也是为了主子好,您身体好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好了。”
“好什么好,连下床走动都不让,爷难道是在坐月子吗?”胤禵显然对那段日子郁闷不已,说着又恨恨地瞪着孙东喜,“还有啊,我是你主子还是谁是你主子,怎么我说的话还不如四哥他们管用呢?”
“哎哟我的爷,您也知道那是四爷呢,奴才可看见四爷腿肚子都抽筋儿,哪儿敢不听四爷的呀。”孙东喜做出一副求饶的表情,然后又笑嘻嘻道,“不过,四爷也是关心您为您好呢,您看,休养这么一段时间,这脸色不是好看多了么!”
“马屁精,有本事你就到我四哥那儿去讨赏去啊!”胤禵鄙视道。
“那还是别了吧,您身体好对奴才们来说那就是最好的奖赏了。”孙东喜摆摆手,答道。
“啧啧啧,爷这鸡皮疙瘩都要被你说出来了。”孙东喜这一番话让胤禵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顺便赏了孙东喜一脚。
也许是熙熙攘攘街头让孙东喜放松了许多,他也不像是在深宫之内那样拘着,而是很配合胤禵的捂着自己的臀部嘻嘻笑地往前蹦了两步,那滑稽的样子倒把胤禵给逗乐了。
刚刚穿越来就开始养伤,直到穿越到康熙四十二年三个月以后,胤禵才真正开始体会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在现代的时候,胤禵就在这座城市学习生活,但是那个时代的京城有更多现代化的房子,有更多滴滴答答的汽车,也有更多的人,有的时候胤禵会觉得,那独属于京城的气息好像一天比一天淡了,它正脱离着老北京,而更像是一座现代化的国际都市,冰冷摩登却少了些韵味儿。
但是现在,胤禵站在四百年前的北京城里,看着街头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各种各样的吆喝声,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各种食物的香味,胤禵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道,这才是真正的北京。
而跟在一旁的孙东喜则觉得今天十四阿哥好像比往日哪一次出宫都要兴奋些,什么都要凑上前去看一看问一问,甚至遇上演杂耍的也要驻足看一会儿叫几声好赏两个钱。难道真是这段日子憋狠了?孙东喜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只要自己主子高兴就行了,反正又不是做什么犯禁的事情。
等到胤禵逛够了之后,时间便已经到了晌午,他摸了摸有些咕咕作响的肚子,转头问孙东喜,“这儿附近哪家酒楼味道好啊?咱们去尝尝!”
孙东喜刚想答话,胤禵头顶便传来了一声喊声,“十四!”
胤禵抬头一看,发现是胤禟正坐在一家叫如意居酒楼的二楼窗边位置冲自己笑呢。
胤禵抬起手招呼了两下,然后一拍孙东喜的肚子,“也不用找地儿吃饭了,叫九哥请!”说罢抬腿便往如意居中走去。
刚刚走到二楼,胤禟的随从就已经在厢房门口迎着了,“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
胤禵应了一声,兴冲冲地推门进去,便看见胤禟一个人坐在厢房内自斟自酌,“九哥怎么在这儿?”
胤禟抿了一口酒,指指身边的位置示意胤禵坐下,“爷怎么不能在这儿啊,倒是你,身体才刚好又跑出来瞎溜达了?”
“哎呦,我的九哥,再不出来透透气,我就快要长绿毛了!”在胤禵养病期间,胤禟也来看望过好几次,一来二去之间胤禵和他也熟悉了起来,这会儿说话就不怎么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