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用莫哲做威胁,公孙雄是断然不敢冒险的,鳞片不敢去拿,只是围住,想多少撑到毕宿回来。
姚夫人耐心尽失,怒道:“快说!”她捏着莫哲左手,微微加力。
指头好像断裂一样地疼,莫哲心思急转,忙喊:“住手!我说!”
姚夫人一笑,放松了手劲,但看样子要是莫哲再不说,立即就掰断他一根指头。
“想要星辰灵气的话,不是靠我先前那几个字就能得到,你说话要算话,我帮了你,你不能再害我性命!”
听出莫哲妥协的意味,手下的身体又在微微发抖,姚夫人不疑有他,答应:“好!”
莫哲道:“益州所属地支为申,是为二十八星宿中,觜宿、参宿、东井三星所对应,但觜宿、东井性属阳,不可借力,你能取的,只有参宿一星。”
“你不必解释这些,我只要你快点开始!”
姚夫人听不懂,但也听出门道,先前莫哲念了很多名字,应该都是星宿名字,而且都是属于阴性的,所以只是念念星宿名字,微弱的星宿灵气就已经深深地吸引住她,而北斗之后的星宿一定都是阳性,所以每念一个她就难过一分,那个“开阳”一定是所有星宿中阳气最炽烈的。
莫哲这次说了三个星宿,她就下意识仔细听,果然,听到觜宿、东井很不舒服,而参宿就很舒服,看来莫哲没有骗她,立即催促。
“放开我,”莫哲吸一口气:“我要画阵图。”
姚夫人松开手,可是她自己堵在里外两间之间,把莫哲局限在她和床之间不大的一块地方,防止他逃开。
稍微得脱尸手,莫哲差点脚软地跌坐到床上去,提醒道:“笔墨。”
公孙雄忙要人去取,心想正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好机会,可惜姚夫人也看出来,忽然冲出来,一抓,把一个家丁的手指生生抓去一根,递到莫哲面前:“用这个!”
那手指才从人身上断下来,鲜血淋漓,莫哲猛地躲开,站在床脚最里边颤声道:“不!我不敢!”
姚夫人眼里凶光大盛,随即一想,他先前就很怕自己,恐怕胆小,只得道:“要怎么画!?你说我画!”
莫哲盯着她手里拿的断指,怯怯点头。
“正中写上申字,画一个圈……”
低头照画的姚夫人虽然小心地堵死了莫哲可能逃走的方向,但却看不到莫哲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下面呢!?”
“在周围顺序画一十四个圈。”
“什么?”
姚夫人怒得站了起来,耍她吗?
看她又要伸手来拉自己,莫哲急道:“十八为三公,石十为卒,十四心为德,一定要德,方能圈锁灵气!”
姚夫人迟疑了一下,又蹲下去画。
“你若是敢骗我,我就夺了你的身子,看他们敢不放我走!”
她一面画圈,一面不断地打量莫哲。
“细皮嫩肉,虽然是男人,倒也不错,尤其那双眼睛,以后要是看不到了,可不好。”
明知她故意威胁,莫哲仍然没忍住,狠狠打了一个冷战,倒让姚夫人更加放心。
她画太快可不行,莫哲忙道:“画之于手,得之于心,你专心一点,心乱则笔乱,笔正则万物……具备,笔乱则不成阵法。”
姚夫人骂道:“叫你自己画又不敢!这个阵图好麻烦!”
骂是骂,手上慢了下来,少不得稳稳地画那一个个圈。
她在那画,莫哲张口无声地念着性属阴的星宿,她只觉得每多画一个圈,便果真增加一分星辰灵气,当下万分高兴,画得尤其小心,哪里知道是莫哲在旁边无声念的效果。
莫哲一边默念熟悉得不用想的星宿,一边暗骂:
该死的,毕宿!还不来,等她画完可就糟糕了!
要是真有本事弄到星辰灵气,自己还会张眼看不见鬼吗?早就修得比精怪还厉害百倍了!
此刻还能假借“念“的力量,用那一丝一毫的灵气遮蔽过去,一会要怎么办?
越急,时间过得越快,似乎才转眼间,姚夫人就画好了十四个圈,抬眼来看他。
不敢再念了,下面……“你从正东往正西画一条直线,再从正北往正南画一跳直线,贯穿申字,连接外面小圈。”
姚夫人脸色凶狠,莫哲急忙解释:“就画这两条线就全画好了!”
姚夫人这才低头去画,眼看她从正东画到正西,马上就要完成最后一笔,莫哲急得无法,忽然大叫!
姚夫人吃惊地抬头看,只见被困在方寸之地的莫哲突然从腰带内掏出一片东西,向自己丢过来。
麒麟鳞片!
几乎是下意识地,姚夫人骤然退到外间,闪身躲开,待那东西“叮当”落地,才发觉不过是一枚钱币!
乘她退开的功夫,莫哲伸出一只脚,用鞋尖蘸了一点未干的血,急急忙忙把从正北到正南的那条横线画完。
姚夫人一见被骗,怒极地反身扑过来,身体一到达那血画的阵图,阵图立即放出淡淡金光,虽然不像毕宿带着麒麟鳞片那么厉害,能把她弹开,倒也止住了她的动作,使她不能前进一步,顿时怪叫狂扑,只是不能靠近莫哲。
莫哲紧张地喘着气道:“幸亏你画得好,十四个圈等同大小又紧密相连,要我自己画,决计画不出来,世上没有阵图可以吸纳星辰灵气,这个,是隔绝用的天乾图!”
姚夫人脸上突出一道道青黑的筋脉,显然气得已经疯狂了,眼看过不了那个形成障蔽的天乾图,眼睛一转,竟然用一双肉掌就击打起旁边分隔内外间的墙壁来,灰石血肉乱飞,这景象吓得看见的人都呆了过去,居然没有家丁乘机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