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正好你来了,麻烦变成鱼刺,帮我应付一下吧。”梁少洵叹气,并没有隐瞒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大部分小翠是知道的,可是听完她却说:“我刚找到工作,还得回去上班呢。”
“那有没有没工作的。”赵恣文orz了一下,“你们也知道喻词现在的压力很大,而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事情再闹起来,对他的影响很不好。”
小翠柔媚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女的,梁少忘了九郎吗?叫他名字就好了。”
梁少洵略放心了,叫了九郎,不过,看着九郎变成的喻词,走来走去的“适应角色”,他在郁闷的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喻词能出来。他在里边没吃没喝的,可不要又犯了胃病。
……
喻词很久没睡那么长时间了,睡着了应该不会觉得时间长,但他醒的时候就是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全身骨头都是酸疼的,脖子几乎没法从膝盖上抬起来,得用手扶着。
被他最先察觉到的,是他坐着的草坡,原来是又荒又枯,连梁少洵那种个头也能埋个一干二净的茅草丛。但是现在,草叶子还是很长,像蚊子草的叶子,一蓬蓬地堆积着,很软,没有能割破手的锯齿边,还绿油油的,差点让他误以为去到植物园的野餐地上。
今年春游时,他和梁少洵,还有其他同学就是在这样的一片草地玩闹了大半个下午。
但这不是植物园,这是姥姥的幻境,他得到的遗产?
把掉在手边的眼镜拿起来,用衬衣边擦干净戴上,喻词呆了——
他坐在一个由几块大石叠出两重小瀑布的小河边,瀑布很像星星谷的瀑布,只是没星星谷的大,石头很像黄山的石头,有柔和的弧度,水流清澈欢腾,淙淙地流入一片山林。
喻词四下打量,有些弄不清状况。
在离他坐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座琉璃瓦红墙的小寺庙,有袅袅青烟从墙里冒出来,他能闻到和勿言寺一样浓烈的香烛味……还有缅桂花的香味。
仔细一看,寺庙里有几株缅桂树,绿荫成片。
喻词扯了扯领带,扭头朝山下看。
小山,小树林,林子那边是一片白墙黑瓦,木头廊桥架在小河上。
更远的地方……没有了,空无一物,天上或黑或灰的云层蔓延,占满了所见世界之外的所有空间。
喻词明了了。
他身上妖怪的部分已经很少了,所以,他的想象力能够创造出的幻境,比姥姥的幻境小得多。
小虽小,却生气勃勃。正这么想着,雨滴落到了喻词脸上,还会下雨。
刚有点高兴,喻词忽然想起来上次在这里昏睡过去还是被梁少洵弄出去的,这次……外面过了多长时间了?他急忙离开了幻境,回到家里,还在卫生间里。
“梁少洵!!”
梁少洵征此刻姿势古怪——盘着的双腿在沙发上,脑袋却在地上:“鱼刺,我脚麻了,完全动不了,快来帮忙。”
喻词刚出卫生间,跟“自己”撞在一块了。
那是九郎,一看到喻词出来了,九郎急忙变回来问:“公子不要紧吧?我以为梁少叫我呢!”
喻词摇头:“没事,梁少?”
九郎吐舌头笑:“这么叫比较新潮,不过公子还是公子,这叫……哦!对了,传统不能坏!”
“……”
“别叙旧了,鱼刺……救命……”梁少洵少有的示弱,两只爪子不停的在地上刨。
他练功,盘腿坐在沙发上,结果对于现代根本没盘膝坐过的新时代少年来说,这有些太苦难了。没一会腿就麻了,他想起来运动一下,结果就大头朝下冲沙发下边栽下来了,幸好两手扶了一下,才没破相。
但是两条腿却抽筋了。
九郎笑笑,反而退回喻词房间里去了。喻词只好跑去扶梁少洵,差点自己也躺下了:
“你真够重的,看来吃下去的也没分多少给脑子。”
梁少洵还因为两条腿而呲牙咧嘴着,他突然抱住喻词亲了一下:“饿了吗?”
喻词都懒得躲了,胳膊一环梁少洵的肩膀,趴过去低声叹气。
“怎么了?”梁少洵轻轻抱着喻词,“小猫舌头被咬了?”
喻词没回答,就这么静静地。
梁少洵也就保持着,搂着他的肩膀,由他靠着。
直到门铃骤然响起来,喻词才仓促放开梁少洵,低声问:“什么时候了?”
“没看表,我去开门,对了,我说你发烧了,快去床上躺着!而且苏琳把事情闹出来了,不过别担心,我蒙混过去了。”梁少洵用最快的速度解释着,然后跑去开门了。
摸着自己的额头,喻词发觉他根本不需要装,连他自己都摸得出来,干脆转身打算坐到沙发上。
九郎一看,忙用了什么法术,知秋一叶留下的土灰一下子就全部无影无踪了。
喻词坐下去,九郎又倒了杯热水给他,还飞快地找出退烧药放到茶几上。
等梁少洵打开房门时,九郎变成一个毛团钻阳台上去了。
门打开,梁少洵立刻把头一低:“袁老师,妈。”
苏媛轻轻哼了一声,进门,也不准备换鞋了,直接走进客厅,看到喻词坐在那,又是轻轻的发出一声,轻蔑至极。
她这气场,弄得袁丽玫都不好说话了。
“喻词,你爸妈呢?哦!他们想调动到别处去,离开这个小地方,正忙着呢!所以你现在一个人在家?”
喻词已经站起来了,叫了一声“苏阿姨”之后,没办法再接她的话,只好就那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