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野却继续:“只要柳女士心情舒畅地、安全顺利地生产,我可允诺,朝杨的项目该拿到的资质,你们会立刻拿到。”
“你……你可是认真的?”郑舒英隐隐激动。当初傅行野答应把这个项目给出来,可后面一直用各种手段卡着他们,反而把聂氏拖得一日不如一日。
柳懿最多不过一个月后就要生了,到时候朝杨项目要真能动工,她这个老太婆也不用了为了聂氏像今日这样奔走赔笑了。
傅行野侧身,看了彭江舟一眼,彭江舟立刻拿了一份合约过来摆在了郑舒英面前。
那合约上,傅行野早已签了名字。
郑舒英抖着手捧过合约,越看越激动,最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签字了。
彭江舟提醒她:“老太太,您可看清楚了,若是违反了这其中任何一条、没有把柳女士照顾好,咱们傅总拿走聂氏的时候,可是不会手软的。”
“行,没问题!”郑舒英开心极了,当即就对以前的事情失忆了,立刻走到柳懿身边:“懿儿啊,以前的事都是妈不对,你就看在妈年纪大了的份儿上,别跟我计较了。毕竟,我也是为了聂家啊。”
柳懿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急忙去看傅行野:“这……傅公子,其实没有必要这样……”
“您不必客气。”傅行野道,“长欢在鲸城最不放心的就是您,您若是推辞,恐怕她在鲸城也没办法安心读书。”
聂长欢原本也想拒绝的,可为了柳懿,为了柳懿能过得好一点,哪怕今日她受了傅行野这天大的人情,以后会让她在两人的关系中低人一等,她也认了。
于是她就没劝。
柳懿见聂长欢不说话,也不好一再驳斥了傅行野的面子,于是也就暂时受了。
而之前打算悄悄离开的皓皓妈旁观到这里,哪怕依旧不知道傅行野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不会真的只是一个得了势的混头子,这会儿只尽力搂着自家儿子隐在人群中、以防傅行野突然想起自己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聂长欢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将目光落在了她们母子身上。
皓皓妈原本不想怂的额,可在傅行野紧跟着看过来的时候,她立马咧嘴笑了笑,只不过因为太勉强,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聂长欢就势问她:“您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妈妈道歉?”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毕竟柳懿确实只是受到了惊吓,但聂长欢就是要借此杀鸡儆猴,以免往后谁都能在柳懿头上来踩一脚。
皓皓妈的面部肌肉扭曲了下,弱弱道:“这……咱们两家人说到底都是朋友,非要这么较真儿?而且刚才……”
“除了道歉,其他的一个字我也不想听。”聂长欢挺冷酷地打断她。
皓皓妈的脸顿时青白交错,习惯性地想发火,可一瞧见傅行野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她喉咙一涩,含糊其辞地说:“对不起啊,大妹子。”
顿了顿,她瞥了眼一声不吭傅行野和聂长欢,继续:“今天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训这倒霉孩子!”
柳懿本就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这会儿看见皓皓缩在皓皓妈怀里,终是不忍心,只道算了。
皓皓妈一得了这句话,立刻千恩万谢的样子,然后顺势就带着皓皓溜了。
这一次,傅行野的人没有再拦她。
只是这对母子一走,包厢里其他人也都自觉留下来没意思,纷纷起身告辞。
到最后服务员进来布菜的时候,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一个包厢,瞬间就是剩下几个人了。
郑舒英很会借坡下驴,当即就请傅行野入了上座,吩咐开席。
傅行野笑笑,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并没有推辞地坐了。
一顿饭,因为郑舒英的过分热情而显得尴尬生硬,但宴席结束后,郑舒英倒是借口有事,先行了一步。
聂长欢挽着柳懿,傅行野步行在侧,一起往酒店外的停车坪走,三人之间一路无话,好像对这新的关系都有些不习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在相处了。但也不排除,傅行野天生就是话少。
直到柳懿在郑舒英早已专门为她安排好的车子前站定,聂长欢的注意力才完全从手上那枚新增的戒指上完全转移。
她内心充满不舍,挽着柳懿的手不肯松,低低低叫了声“妈”。
“傻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柳懿叹气,然后看向傅行野,“傅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
柳懿点头,在傅行野面前也不犹豫,直接坐进车子、吩咐司机开了车,走了。
聂长欢看着远去的车子,追了几步,眼睛还是忍不住酸涩起来,但想到身后还有个傅行野站着,就没好意思掉眼泪。
但她一低头看见自己手上那枚戒指,突然也不好意思转身了。
这会儿,她又羞又紧张,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去面对傅行野。
她和傅行野,这就成了未婚夫妻了。
这,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