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捂住头,把自己蜷缩在墙边一角,好像他之前也经常做这件事一样。
脑子像是要炸开般难受。
一些画面出现在莫景和脑中,那是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眼前一片失光的混合感,他抓着不知道谁的手,洗澡,洗漱,吃饭,被扶到床上睡觉
有时,他甚至还会歇斯底里的问一些事情,可对方除了沉默就是抱着自己不撒手,力气大的他逃都逃不开
墙上钟表的分针饶了半圈,八点半左右,莫景和从地上爬起来了。
凭着记忆摸到沙发的位置,就那么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广告的声音传到耳朵异常清晰,可他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有眼睛中心偶尔透着的电视微光告诉他,还不是完全瞎了。
莫景和从没有过这样的状态和感觉,仿佛白天缠绕他的一切化为了尘烟。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旷的屋内没有任何响动和人的声音,只有电视上机械的广告播放进入耳朵,他能听清每一个字,但却看不清任何事物。
恐慌开始在他心底发酵,思考也逐渐出现裂痕
果然是穿越了,他上辈子怎么可能会在夜里眼瞎没关系,明天去看看医生就好了
只是这具身体的小眼疾而已,慌什么?
什么是穿越,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东西
算了,无所谓,今天还是这样的情况,不过怎么又严重了看来明天还是得去看看医生
凭借着模糊的习惯性记忆,莫景和伸手从茶几的抽屉下取了众多小瓶子里的一个,他记得这是眼药水,抽屉里有很多。
拧开盖子,药水刺鼻的生理水味充斥周围。
莫景和仰头在沙发上,举起药瓶摁下软软的瓶身。
脸上一凉,没有滴进去。
第二下落在了额头
第三下是鼻翼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已经全是药水以及刺鼻的药味,可没有一滴能滴进眼中。
如同沙漠里海市蜃楼中的水,没有一处能遮阴避暑,徒留无助与无望
心中的焦虑感开始放大,莫景和的手开始抖起来,嘴唇被他咬出了血迹,脑子开始嗡鸣,他猛地把药水摔出去。
门口滴滴声想起,药水砰的一声砸在门檐上,随着滚动落在了一只皮鞋旁边。
修长分明的手指捡起地上的药瓶,无名指上的戒指借着暗光闪了一下。
门被轻轻带上。
莫景和对声音特别敏感,他感觉到有人在朝他过来,那人皮鞋踩地,每一步都很轻,呼吸声也有些乱。
能来这里的没有别人,除了那个瞎眼用自己当替身的男主程亦还能有谁,莫景和在心里讽刺的想。
察觉到程亦走到自己旁边了,莫景和撑起沙发扶手起身就要走。
身体被猛然一拉,莫景和重新跌在沙发上,他下巴被一只手缓缓箍住,这只手上冰凉的戒指把他冰的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