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反倒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位同志,有点意思!
而对于许大茂来说,沙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在意,甚至觉得有点硌腚,很嫌弃。
因为这个年代的沙,海绵不是高回弹的,也不是乳胶垫,更不是布艺的,里面还有弹簧……
坐上去吱吱嘎嘎的简直一无是处!不知道这人造皮革的冬天会很冷吗?时间长了会裂开吗?弹簧生锈以后里面会很脏的!
也就是在杨厂长的面前,他不敢造次,要不然早拿个板凳坐过来了。
他只是很奇怪,厂长您找我有话就直说啊,你盯着我上下打量是几个意思?
不过杨厂长也只是看了几眼,便直接问道:“许大茂同志,在宣传科工作还顺利吗?是什么等级?工资够不够生活?”
有猫腻——一来就关心员工的生活工资等级——绝对有猫腻!
再说了,我什么等级什么工资,你作为一个厂长不知道吗?
既然找我来,那绝对是已经调查清楚了的,如果连这都不清楚,您那秘书就可以直接换掉了。
不过,他既然问了,咱也得配合着回答啊。
“托……同事们都挺照顾我的,工作还比较顺利,我现在是学徒工,加补贴津贴什么的,一个月o块,足够用了。”差点说成“托您的福”,许大茂赶紧给拉了回来,这年头国营单位里可不兴这一套。
许大茂现在是入职年零个月,年月时出台了《学徒期限和生活补贴的暂行规定》,原则上学徒期限三年,不得少于两年,也就是他就算一切顺利,也得最少再干个月才能转成级工。
宣传部门的评级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标准,不过基本上跟企业的八级工资制差不多。
学徒工块,但放映员得下乡,下乡工作期间每天补贴毛钱,再加上学徒工的补贴,七七八八加起来,许大茂差不多一个月o块,他一个人花起来绰绰有余。
这年头的城市户口贫困线的标准,是块钱以下。许大茂工资o块,再加上父母时不时支援一下,他过的滋润的很。
然后杨厂长又从各个方面“关心”“勉励”一下许大茂,就是不提正事儿。
直到许大茂自己渐渐没了耐心。
他可不是这个年代o几岁,已经进入社会工作打磨了几年的工人。来自于后世的徐大毛只是大四刚实习的毛头小子,敢于不爽就裸辞或者教育老板的牛哔存在。他可没啥城府,也就是融合许大茂的身体以后,再加上身处这个时代,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已。
“杨厂长,有什么事儿您直说就行,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您尽管吩咐。”
杨厂长顿了顿,于是问道:“听说前几天,何雨柱同志跟你生了一些争执,然后你报警,让公安把他给抓进去了?”
你看这话说的,争执,我报警,我让公安把他给抓了?
许大茂都快气笑了,十有八九这就是老聋子的原话,不过也有可能是杨厂长为了淡化影响,故意说得这么轻。
不过这都无所谓——不就是想让我放过傻柱呗。
“杨厂长,昨儿个我已经签了谅解书,我跟傻柱已经恩怨已了,他再拘留几天,就可以放出来了。”
“……”
这次轮到杨厂长懵逼了。
啥情况?
我刚想问你俩到底有什么仇怨,然后我来调解安抚一下你许大茂。你再签个谅解书,聋老太的人情我也就还掉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不皆大欢喜吗?
可我还没问出来,你竟然告诉我昨天就已经签了谅解书?
今早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个事儿呢?
我还没力,你就已经让我达成所愿了?这样让我完全没有参与感啊你知不知道?
我这算是还了聋老太的人情还是没还?
还了?可我也没做啥啊?
没还?谅解书也已经签了啊?
杨厂长陷入了深深地纠结当中。
而对面坐着的许大茂,看着杨厂长那一脸便秘的样子,也有点纳闷了。
【你几个意思啊?不就是想让我签谅解书吗?我昨儿个就签了啊?】
【你咋还不乐意了呢?】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这尼玛谈事儿的节奏不对啊?
大家现在很尴尬啊!
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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