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充足的资源,但姜娆还是让灰豺们继续搜索食物,范围越来越大,都快翻越河谷了,的确让大石河族放松了警惕,显然短尾猴族的蹊跷覆灭让他们又重新提防了起来。
现在,灰豺部落的主要目标是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他们也并不是打不赢大石河族,但终究他们只是个小部落,不值得为他们伤到元气。
“别去。”姜娆阻挠道。
“可他们主动挑衅,我们不可能就让人这么压着打!”烬剑眉紧蹙,愤怒道。
“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姜娆的眼睛被笑意浸染,“比起硬刚,有更好的办法灭了他们,放心吧。”
看到大祭司这种表情,其他灰豺也就放下了心,毕竟谁能有大祭司阴险,啊不,充满智慧啊!
这几天,云起除了日常的巡逻外,跟姜娆都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他冰冷的眼神和在云巫山时没有什么区别,就好像自已从没走到他的心里过。
“你还说自已不气,整个识海里气压低的我都难受,我真的要离家出走了啊!”雾离在识海里打坐,被她散发出来的浑浊灵气打断,摆烂的往后一仰。
“我知道他可能是看到了烬的结印,心里不舒服。”姜娆蹙眉道。
雾离幽幽道,“海东青放弃天高海阔说要筑巢的心意也很难得,云起也没错,他所图所想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你罢了。”
姜娆恼怒道,“他这是自我感动!真有这么爱,那就应该来跟我说清楚,他这是故意冷着我,想让我心烦意乱,主动求和吗?”
“哎我一个区区小道,又懂什么情啊爱啊的。”道长飘来荡去,不理她了。
两个心高气傲的人,磨合起来总是要有点火花的。
这几天,烬忙着族里的事,云起不见人影,都是塞勒斯陪着姜娆在外面奔走。
冷风像刀子呼呼的刮,她把自已捂成了个粽子,搓搓手跺跺脚,在领地的边界处逡巡。
“最近金鬓族闹了一场内乱。”塞勒斯开口道。
“因为你吧。”姜娆头都没抬,那根树枝在地上戳来戳去,然后用手指捻起戳出来的土看了半天,是黄土。
“也不全是,希拉的统治比较强硬,下面附属的部落有怨言很正常。”塞勒斯跟在她后面,高大的身影站在风口处,罩住了她,帮她挡着风。
“那,我们部落要来新人了?”姜娆一向聪明。
“投奔我的大多是些活不下去的小型兽人,他们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开荒放牧、纺织建筑都很在行,不应该被人看不起。”塞勒斯认真道。
姜娆回头看他,笑道,“我们部落想要发展,就不能只有御敌的战土,发展部落,储备资源,修建工事,都需要人手,他们当然不会被看不起。”
“你在干什么呢?”塞勒斯环臂附身,询问道。
“我在想,在无法分辨方向的情况下,我要怎么才能挖条地道去正确的地方呢?”姜娆托着腮帮子,喃喃道。
塞勒斯一听她想要挖地道,就知道她又和自已想到了一起。
明年春天要想避免一场恶战,就不能让对方休养生息,得提前断了大石河族的后路。
“我原本是想在临入冬时,一把火烧了他们储存食物的洞穴,到时候,就算有人想要支援,也得顶风冒雪,很难找补。”塞勒斯眼底眸光微转,忽然笑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狠绝,想要搬空。”
兽世打仗一向肉搏,很少智取,这就避免了很多伤亡,她在这块也算是天才了。
“我就当你在夸我。”姜娆哼了一声。
“兽人的鼻子很灵,只要让人在地面上留下气味,就算在地底也能闻见,就可以辨别方向。”塞勒斯望着她,深邃的眸光似乎比平时更深沉一些,“这事只要动作快,这些气味就不会被注意到。”
姜娆朝大石河部落的方向幽幽的一望,“那就让他们后悔把这块贫瘠坚实的碎石地留给了灰豺部落,自已却抢占了这么一片肥沃松软的黄土地去吧!”
塞勒斯垂眼看她,少女嘴角含笑,热烈强大美丽,永远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似乎与他一路同行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所谓情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雌主当然会有很多伴侣,怎么一个结印就会让傲气骄矜的云起这么方寸大乱呢?
云起的心里装的下碧海蓝天,真的就这么容易被一个小雌性给占满了吗?
塞勒斯之前的目光,从没为哪个雌性停留过。
所以作为一个从没吃过爱情的苦的单身兽,他十分自信的认为,自已绝对不至于。
别为我难过
真是奇了怪了,盗墓小说里面不是说,手握洛阳铁铲,墓穴任我行吗?
那盗洞是横着打,竖着打,既不会坍塌,也没什么树根巨石的阻碍,盗墓贼们像是开了天眼一样,总能打到目的地。
但真的要挖一条地道的时候,还得考虑土质、通风和坍塌的问题。
好在天时地利,这里的土质是黄土。
黄土的含水量和黏土矿物的含量比较高,黏性和附着力都很大,所以比较好塑型。像窑洞就比较适合在黄土地挖,冬暖夏凉,不易坍塌。
这就不用考虑用木板加固的问题,挖掘的速度就能大大提高了。
姜娆凝神起卦,她要挑一个吉时,规划出一条隐蔽,距离又短的路线,还得绕开那些肉眼可见的大石和盘曲错节的树根。
这两天非常关键,是入冬前的最后两天。
一旦到了冬天,兽人们长时间暴露在野外很可能会冻死。而珍兽皮厚是无惧风雪的,食物减少,他们饿极了就会纷纷出来觅食,野外也变得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