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领工作牌的第一天,联盟的会长特意来找我,喜出望外地和我握手,“姜老师,你同意返聘,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
我,“……啊?”
和会长交谈一番后我才明白,因为我的到来,时政和基地非常顺利地同意了今年社工联盟的经费预算,甚至对部分项目开启了丰厚的扶持基金。而时政和我关系最密切又有发言权的,就是陈丹,基地则是柏砚。合着我成为某种招财的吉祥物了。
会长显然听过某些与我有关的八卦。她见我一脸迷茫,当即上前,抓住我的手,语调慷慨激昂,“姜老师!不论别人怎么非议,您和陈部长还有柏砚上将,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她热泪盈眶地祝福,“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要b溃了,“不是啊,你在说什么啊!没有这回事……”我试图解释。
然而会长震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以孤寡,但是我的CP必须和和美美!”
“没有这种CP啊!根本没有!”我竭力挽回我这个孤寡养胃老人的清白。
可是会长并没有给我机会,在她的桀桀怪声中,她两个助理,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把她架到楼上开会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无语凝噎。
虽然很多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但我终归是入职了。
闲了快七年又要上班,我最先开可担心睡过了迟到。每天我都兢兢业业,早上八点准时起床,赶八点三十的班车,前往首都星东方的腹地。
通常我会提早半小时到达,通过三道验证身份的闸门后,我会按照以前的习惯,去联盟餐厅薅免费的早餐午饭吃。总部提供的餐食可比各个分部好多了。我还是调查社工时,我到处跑,很少待在一个地方不变,更不会常年待在总部。
我挖着手里的芝士烤土豆,感叹这味道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我入职到现在,十五天的时间里,第一个上门咨询的年轻人敲响了我的门。
我深呼吸几口气,满含紧张地打开门。我不知道来的年轻人会向我咨询什么问题,我又能给他怎样的答案,但不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够帮助任何与我交流的人。
“还好吗,孩子?”我向门口年轻的beta挥手,邀请他进来,“要不要进来坐坐?”在我的问好声中,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beta忽然变得泪眼婆娑。
进入房间的瞬间,beta泪如雨下,“老师,我不想工作……”他坐到长沙发上,飙着泪,哭诉道,“我想大发横财,再也不上班!我一点儿也不想工作!我想每天睡到中午,再到处晃悠去吃垃圾食品,我根本就不是工作的料!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刁难我——”
我听他念叨着,忽然意识到他口中睡到中午,再到处晃悠,接着吃垃圾食品的梦想生活,不就是我在此之前的生活状态吗?我看着年轻人痛苦的模样,想起我这段时间以来不辞辛劳的早起早睡,我不禁也悲从中来。
当对面的年轻人哽咽着说他现在就想退休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工作,我本来是在享受退休生活才对的……”我喃喃道。
beta在擤鼻涕的间隙问了我一句,“老师,你退休了干嘛还回来上班?”
“因为我的朋友们都说我太孤单了,要换个生活方式……”
beta闻言,愤怒地捶桌,“老师,你肯定是被你的不肖子孙骗了!他们就是嫌你在家里待得烦,才给你找活干!”捶完桌,beta又仰天长啸,大哭一声,“老师,你好惨啊!好不容易熬到退休,又要来上班!你比我还要惨!”
我幡然悔悟,我回忆起没上班前美妙的退休生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和他抱头痛哭,接着我俩冲出总部,去肯X基狂吃了四人份的炸鸡全家桶,啃了俩筐蛋挞,再嗦了四杯可乐。
beta和我都吃得心满意足,回到总部,他释然了,对我大加感谢,“谢谢老师,比起老师你退休了还要工作,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beta用力地和我握手,“我又有生活的动力了!”
说完,他活力满满地回到了岗位,热血沸腾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我,“……啊?”
总之,我莫名其妙地完成了第一个年轻人的咨询。
紧接着——似乎得益于这位年轻人对我的宣传,有更多年轻人知道了我这个成长顾问的存在,他们陆陆续续敲响我办公室的门,向我咨询五花八门的问题。
“姜老师!请帮帮我!我的对象是beta男性,我和他交往十年了,可是他依旧不会伸缩自如。这让我非常烦恼,他是不是alpha装成beta来骗我的?”年轻的omega坐在我的对面,忧心忡忡地问我。
我思索片刻,不解地询问,“伸缩自如是指什么?”
omega神色自若地回答,“几把啊。”
我大受震撼。
我伸出手紧急比出‘STOP’的手势,“同学,你先等等,我理一下思绪。”我沉思许久,双手搭出一个三角形,撑在下巴那儿。经过我严丝合缝的逻辑考量,我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对面omega的意思,“你是说,你希望你的伴侣能够自我控制他的硬件,对吗?”
omega眨眨眼,爽朗一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对啊,”他点点头,“每次硬件软化工程他都要搞我,我觉得很累。不是说beta天生就会伸缩自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