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提着食盒进屋,福了福身,“公子,少夫人见您晚饭没用多少,想着应是饭菜不合您心意,特让奴婢去厨房要了些清淡的给您送来。”
北辰砚唇角勾了勾,口中却说,“女人就是麻烦。”
阿守撇撇嘴,上前接过食盒打开摆在了书案上。
“那奴婢告退。”知书福身行礼离开,北辰砚却慢悠悠的加了一句,“告诉你家姑娘,我一会儿回去。”
“是。”
知书离开,阿守看北辰砚吃的怡然自得,忍不住问,“公子,您不是不喜欢吃竹笋吗?”
北辰砚筷子一顿,冷扫他一眼,“我有没有说过,你那张嘴真的很多余?”
“……是。”阿守蔫蔫闭嘴,心中腹诽,少夫人就算给坨屎都是香的。
*正屋。
“他当真是那么说的?”林思棠皱着眉问。
知书点头,“是,姑爷说他等会儿就回来,让奴婢告诉您一声等着他。”
林思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姑娘,姑爷对您真的是十分宽容了,姑娘不如就放下戒心,好好同姑爷过日子吧。”
林思棠看眼知书,笑容淡然,“好好过日子同有戒心不冲突,知书,我们就如油锅上的蚂蚱,稍有不慎,恐就会尸骨无存。”
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好好活着,唯独北辰砚,成为了她设想中的出其不意。
……北辰砚回屋时,就见林思棠撑着头坐在烛火前,头往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极了。
他脚步顿住,心中竟升起些许餍足,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此时,她只是一个等待丈夫回房的妻子。
“你若是一直都这么乖多好。”北辰砚走过去,轻抚了抚女子脸颊。
林思棠仿佛找到了支撑点,头直接沉了下去,北辰砚连忙托住她,弯腰将人捞进怀里抱上榻。
“小时候怎没现你如此固执,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有什么好,卑鄙无耻,家风不正,斗筲小人。”
北辰砚把人锢在怀里,不满的碎碎念了几句,才拥着她满足的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林思棠醒来时,北辰砚正在穿衣服。
她眨了眨眼,有些迷糊,想不起昨夜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又是怎么到床上的。
“你昨夜什么时辰回来的?”
北辰砚闻言偏头看她一眼,“不是你让丫鬟去请我回来的吗?”
“……”林思棠翻了身背对着他,懒得言语了。
北辰砚勾唇一笑,“我今日有事出门,你安生在墨香居待着。”
每日一句,说的她很不守妇道一样,林思棠撇撇嘴,不想吭声。
“你听到没有?”北辰砚走过去,直接将人扒拉了过来,面对面问。
林思棠,“……”
看着男子清隽冷然的面容,林思棠默默抿唇,“知晓了。”
北辰砚这才满意起身,出了门。
“公子。”奂月守在门口行礼,北辰砚脚步顿住,声音冷,“我回墨香居若是看不着人,你就可以卸职了。”
奂月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公子放心,奴婢一定看紧了少夫人。”
北辰砚这才抬步离开,阿守正候在院门口,见北辰砚出来立即跟上,“主子,玄枫递来消息,那人已经到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很精明。”
“他一个人?”
阿守摇头,“带了五六个侍从。”话落又压低了声音,“据玄枫所言,那几个侍从寸步不离的守着一辆马车,猜测,应是些值钱物什。”
北辰砚冷笑,“来同我谈条件,自然要有谈判的资本,如今北凉哪个官员不知,我北王府最缺的就是银子。”
毕竟北王府可是赫赫有名的穷!
……马车到了明月楼,北辰砚看了一眼那高悬的招牌,眼中是浓浓沉暗。
这个店,他怎么就那么不顺眼呢。
“姜家,倒是同明月楼颇对眼缘。”此话带着冷嘲和浓浓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