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竟能劝住怒时的二公子,那可是连王妃都做不到的事情。
玄枫冷冷开口,“明日去找管事的修葺屋子,这几日,你们就睡院子里吧。”
“是。”住的屋子都被砸了,没让他们露宿街头都是开恩了。
——
北辰砚冷着脸跟着林思棠回到了正屋。
知书合上了房门,他才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坐在了椅子上,冷冷道,“你又想耍什么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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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棠垂眸掩住了淡淡苦涩,“今日厨房是奉母妃的命令给张姑娘做药膳,你命人掀了厨房,是在打母妃的脸。”
北辰砚皱皱眉,冷笑了一声,“莫自作多情,墨香居是我的院子,我只是不允许任何人轻视欺负到我的头上,同旁的,没有半丝关系。”
“嗯。”林思棠淡淡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你今夜闹的厉害,若不适可而止,定会气着母妃,她身子本就刚好,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你这个亲儿子没什么,我岂不是成了蛊惑你不孝的狐媚子。”
“呵。”北辰砚眸中浮上讥讽,“你倒是很会为自己着想。”
她面色一顿,心中酸涩。
过去的她,确实自私,心里眼里就只有自己,从不去体谅顾及他的感受与处境。
“我让人煮了醒酒汤,你喝一些。”
“不必。”北辰砚豁然起身朝外走去。
就知这个女人没良心,他还是不争气的屡屡对她生出希望。
“你不能走。”林思棠快步上前拦住房门,“所有人都看着你进了正屋,才不过半刻钟,你就离开宿书房,满府下人更要看低了我去。”
北辰砚紧皱着眉,语气烦躁,“你是泥人吗,他们不敬你,你不会收拾他们吗,怎么从不见你将这好脾气用我身上。”
林思棠被骂的垂下了头,声音泛着委屈,“你不在府中给我撑腰,他们都不听我,卖身契又不归我管,我如何能收拾她们。”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北辰砚。
以往他是最吃她这一套的。
既然舍不得,那就要努力争取,面子,等将人哄回来了再捡起来翻旧账就是。
北辰砚目光森冷,“林思棠,别想再拿这招敷衍糊弄我,我认,怎么都好,我不认,都是枉然。”
那件事,就如一把小刀,把他的心划的鲜血淋漓,剜的面目全非,不是她敷衍糊弄几下就能过去的。
他推开她,抬步要走。
林思棠心一横,咬牙说道,“北辰砚,你今日若是离开,我就死给你看。”
北辰砚步子生生顿住。
“反正你不管我,我继续留在北王府也只有受气被冷遇的份,从嫁来青州那日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如今早早死了也好。”
气氛僵住,林思棠看着北辰砚僵立在门口的身影,心仿佛被紧紧攥住,透不过气。
北辰砚面色难看至极,身侧双拳紧攥。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如此威胁他,可偏偏他,他狠不下心说一句“随你”,更放心不下。
理智告诉他,那个女人惜命的紧,定只是在威胁他。
可却架不住某人得寸进尺,林思棠见北辰砚僵立着,就知赌对了,咬咬唇,扭身朝屋里走去。
北辰砚回头,就见她在笸箩中扒拉,脸都绿了,三两步冲了过去,将剪刀从她手中夺走。
他脸黑如墨,气的咬牙切齿,“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自幼就受不得窝囊气,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别管我,死了你就去迎娶你的小夫人。”
“林思棠!”北辰砚气急,“你胡搅蛮缠。”
“对,我胡搅蛮缠,你的小夫人不胡搅蛮缠,你走吧,你去找她好了。”林思棠极力挥着泼妇攻势,扭头又去妆匣子里拿簪子。
北辰砚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要气炸了,偏偏又做不到坐视不理。
“你说,你究竟想要如何?”他咬牙切齿的问。
林思棠脸不红气不喘的提要求,“从今日起,你不许一连几日不回府,每晚必须睡在正屋,如若不然……”
“好。”北辰砚将剪刀重重拍在桌案上,脸色阴郁。
林思棠满意了,立即就不闹腾了,“那我去给你端醒酒汤。”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