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日过去了,铁沙皇宫客房内,段瑢瑾濋飞飞洛静寒叁人坐在桌旁,这次,洛静寒虽是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心情却是极好的,没人能看出来,因为能看出来的那个人,心情不好了。
&esp;&esp;段瑢瑾自宴会回来后,就皱起了眉头,他皱眉头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但濋飞飞却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esp;&esp;段瑢瑾虽是玲珑千面,擅长做戏,可最真的情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感知到。
&esp;&esp;这不,濋飞飞伸手,在段瑢瑾面前晃了晃,问道:“怎么啦?段瑢瑾,很少见到你这种表情哎。”
&esp;&esp;段瑢瑾笑笑,“是吗,濋大小姐,这么关心我?”
&esp;&esp;“切,少自恋了,本小姐只是嘴闲着,多说一句也算一句。”濋飞飞坐到了段瑢瑾身旁。
&esp;&esp;“呵呵,是吗。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再耗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带元姑娘离开。”段瑢瑾又皱起了眉头。
&esp;&esp;“是啊,虽然昨天见过湘灵了,可还在他们手上,好像我们也都成了耶律雄英的掌中之物,为不为她卖命,也只是时间问题。”濋飞飞道。
&esp;&esp;“正是如此。我们不能再拖了。”段瑢瑾沉声道。
&esp;&esp;“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把邪神的事说出来?”濋飞飞问。
&esp;&esp;“也不一定,因势而变。洛兄已与萧厌朝交过手,有洛兄在,我们可放心对付耶律雄英。”段瑢瑾道。
&esp;&esp;“嗯?你的意思是,万一我们跟他们打起来,让洛静寒去打萧厌朝,咱俩去解决耶律雄英?”
&esp;&esp;“正是,不过,此举为下下策,且一定要等元姑娘脱离他们的管制,而耶律雄英又实在强人所难,我们这才会对她出手。”段瑢瑾道。
&esp;&esp;“好啊,就这样说定了。”濋飞飞拍了拍段瑢瑾的肩膀。
&esp;&esp;段瑢瑾微微笑了,这个笑,是真的。
&esp;&esp;洛静寒不用说话,他向来只负责执行。
&esp;&esp;叁人商议定,一同来了耶律雄英的寝殿,她刚下朝,身穿常服,卧在榻上看书,又是在看《人武封神传》,而萧厌朝,依旧侍立在侧。
&esp;&esp;段瑢瑾他们进来后,萧厌朝自动退到一旁。
&esp;&esp;“怎么了,勇士们,想通了?”耶律雄英头也不抬。
&esp;&esp;这次,段瑢瑾没有行礼,反问道,“女帝可是要联合鎏金与荒都开战?”
&esp;&esp;此话一出,萧厌朝机警地看了段瑢瑾一眼。
&esp;&esp;耶律雄英放下手中的书,“正是,朕不喜藏着掖着,如何?你们想通了吗,若加入我铁沙,朕也封你们为将军,随萧大将军一同征战沙场,享受至高荣耀与财富。”
&esp;&esp;濋飞飞腹议道,什么大将军,明明就是贴身不离的狗腿子,做的事比仆人还要多,将军都是在沙场上打仗,哪有天天跟在皇帝后边的啊,这个耶律雄英,明显就是把萧厌朝当成什么事都使唤的奴仆。
&esp;&esp;她这样想,但她没说,虽然是实话。
&esp;&esp;“在下叁人,算上被您关起来的元姑娘,我们四人,向来不慕名利。”段瑢瑾道。
&esp;&esp;“哦,那你们想要什么?朕实在不知,除了财富与地位,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人向往。”耶律雄英反问道。
&esp;&esp;“呵呵,女帝,除了那些,世上还有很多美好之事,比如,人间真情。”段瑢瑾道。
&esp;&esp;耶律雄英冷笑一声,“你倒说说看,什么是人间真情?”
&esp;&esp;“亲情,爱情,友情,皆为人间真情,我们四人相识虽不久,可一路走来,携手同行,患难与共,生死之间,我们早已彼此交付了真心与感情。我们四个,是不能分开的。”段瑢瑾话音真挚,表情诚恳。
&esp;&esp;濋飞飞点点头,她拍了拍段瑢瑾的后背,“说得好!我们四个不能分开,耶律女帝,我们四个是一起的,你不能破坏我们的友情。”
&esp;&esp;洛静寒不知说什么,但也点了点头。
&esp;&esp;耶律雄英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她一生为功利,为算计,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懂得真情可贵。
&esp;&esp;赤诚的心,真挚的情,远胜过所有物质,可惜,世人往往以功利为主。
&esp;&esp;这是人性本能。
&esp;&esp;耶律雄英,就是最能发挥人性的人。
&esp;&esp;“呵呵呵,你们太年轻了,等你们年长些,才会懂得,只有财富地位这种能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实际的。”
&esp;&esp;“是吗?女帝,为此,公主刚一成年,您就要送她去和亲?”段瑢瑾反问道,“就为了两国同盟?为了重启战事?为了杀戮?”
&esp;&esp;“段勇士,你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朕一开始觉着,你们四个,属你最老练老成,最有分寸,也最聪慧,怎么,朕听你说话,就像叁岁小孩一样,你怎么回事?”耶律雄英沉声道。
&esp;&esp;段瑢瑾没回答,他瞥了一眼那本《人武封神传》,笑道:“女帝相信吗,人武神与邪神的传说?”
&esp;&esp;“传说而已,怪力乱神之事,朕向来不信。”耶律雄英冷冷道。
&esp;&esp;“有时,存在与否,并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是否亲眼瞧见。”段瑢瑾道。
&esp;&esp;“哦,你什么意思?”耶律雄英问。
&esp;&esp;“试想,倘若女帝某天亲眼瞧见了邪神,只有你一人瞧见,那么,对你来说,邪神就是存在的。可是当女帝对其他人说,他们必定不信,因为他们没见过。因为人不会相信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除非亲眼瞧见。那么,对他们来说,邪神就是不存在,世间也不会有记载。但对女帝你一人而来,邪神就是存在的,只不过,存在于你脑海中。”段瑢瑾这一番话,说得耶律雄英皱眉沉思,连带着萧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