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听话。”
他就像是在哄着孩子,这一年,他越发的把我当孩子宠着。只是,他这样对我宠着,我便深一份的恐慌。不知,这样的宠幸到底是好,是坏。
时墨含婚算是离了,可他离婚的原因也不过就是慕容尘回国了而已。他可能不知道,他每对我多说出一句话,我便对他更难舍一分。
真的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这个影子。那我应该何去何从?
迟雪离开了时墨含,换了景越的股权,换了时墨含无偿的扶持两年。可如果说,有一天时墨含也要离开我。
我能留下的,会是什么?
只怕,除了回忆便只剩下回忆了吧。
电话里,我的沉默换回了时墨含的一句:“沫儿,你真的很想去吗?”
拿着电话的我,无声点了点头。我想去,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一样还不去吗?就算,真的要去了,也与我无关,不是吗?
时墨含挂了电话,我也枕着淡淡的愁闷入睡。
三天之后,时墨含出现在我和同事的聚会上。席间,低调沉默。如果不是最后在门口巧遇了市委的尹秘书,他们知道的也不过就只是他姓时而已。
上了车,不由的笑了笑:“怎么今天会回来的?”
他和迟雪不是有协议的吗?要他无条件的帮她两年的时间,熟悉业务。
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开口问道:“最近忙吗?能安排休假吗?”
我摇了摇:“项目验收还在最后阶段,人员还没有到位,新系统还在测试阶段,现行的考核方案已经不能适用了。事情都快堆得像珠穆朗玛峰一样高了,还谈什么休假?”
这段时间,p真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期。
“其他人呢?都在当花瓶?”他听了我的夸张报告,浅浅的笑出了声。趁着红灯的时候,转头对我一笑。
“花瓶?没一个养眼的啊!”
项目最后阶段,个个都累得像什么似的。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养眼的人啊!可事情多得,人真是不够用。再想到这一批新招的统计员,里面那个叫宋辞的。我真是恨不得敲敲她那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泥。
时墨含呵呵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却握住了我的手臂,一脸认真的跟我说:“休几天假,我们去西藏。”
60迟雪--6
这么多年都没有答应我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一次就答应了?我不禁收住了自己挂了一个晚上的微笑,一脸不解的转身看着他
“墨含”
为什么?
他双唇微微的朝我一弯,松开了先前握着我的手指转而随意在我头发上揉了揉,像对着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似的,轻巧答道:“沫儿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想去,他就有义务要完成我的心愿一般,那么的理所当然。
“墨含”
好像,脑子里也只有时墨含三个字。说不清楚自己是太感动,还是为了他这样的纵容而隐隐忧心。
如果可以,我很想把自己投入他的怀中,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好像是不可以的。
“好了,你安排一下时间,我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可以在那边呆个五天左右。你看看你自己的工作,能不能腾出空来。实在不行的话,我给陈叔打个电话。”他牵过我的手,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
看着我那一脸的意外和震惊,他笑得格外的满足。
我很想说我们明天就去,但想想那满满的工作计划表,真是伤脑筋。
敛了敛自己的忧心,扬出一抹淡淡的笑,佯怒的朝时墨含一瞪娇嗔道:“说得我好像是关系户似的,什么事情都要你和我们陈董打电话。时墨含的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么点工作和时间都腾不出来?”
就算腾不出来,也要腾出来。
时墨含因我的话,一直锁着我的双目眼神一沉。他那变化的表情,让我也随之紧张了起来。我刚才,说了什么话吗?让他这样?
“我说错了什么吗?”
他松开了我原本被他包在掌心的手指,轻轻一握,伸着指尖与我的十指相缠。我盯着他指尖上的每个动作,他却倾身拉进与我的距离,低头将额头抵在我刘海处含笑低问:“沫儿是我时墨含的人?”
脸,腾的一下燥热起来。我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一时无语,被他扣在指尖的手挣扎了两下,无功而退。车上的气氛好像是一下暧昧起来,心跳极度的不规律起来。急急的想避开时墨含那眼中认真的提问。
如果,我有些胆量的话,我应该回答他,我一直都是的,只是你时墨含不要罢了。可我在这个问题上,却胆怯的很。
再想想那回来的慕容尘,我原来还带着一丝欢喜的心思,也渐渐的寒凉。
甚至,脑海里都泛起了这次墨含答应去西藏,会不会是给我最后的纪念,这样的念头。
静默的就这样坐了一会,时墨含终于放开了我的手指。
只是,墨含放开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却让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我逃离的太快。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楚。也许,是我根本就没有正视他的勇气,所以才会忽视他的变化。
总之,在一个星期之后。我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拿着辞职报告和请假条两种选择在陈董的办公室里批到了七天的假期。
可当时,如果我知道这七天的假期是时墨含拿着生命在陪我赌博的话,我是宁死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