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高兴得眉飞色舞,他大吼一声,“你们都坐好了,系好安全带,我这就露一手让你们瞧瞧!”随即,一脚油门,他的那辆卡宴,伴随着杨翊菲的一声尖叫,风驰电掣般得绝尘而去
一个小时以后,“卡宴”稳稳地停在了郊外的一处度假胜地。
杨翊菲乐不可支的第一个跳下车来。
她舒展双臂,伸了个大大地懒腰,扬起头,享受地闭起了双眼,深深地呼吸着清新怡人的新鲜空气。
正值初冬时节,山脚下的草地绿黄相间,更像是一块色彩斑斓的地毯,别有一番风味。
杨翊菲虽说是为了出庭还穿着一双高跟鞋,但丝毫不影响她被放飞的好心情。
她顾不得许多了,便在厚实的“地毯”上,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转了好几圈。
她将两只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冲着远处层林尽染的群山,大声地喊道:
“你—好,岱—山,我—们—来—啦!”
放眼望去,远处朦胧的岱山,正笼罩着一层薄雾,影影绰绰的,在缥缈的雾气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好像是五颜六色的油彩,被一位技艺高深的画家,随意地挥洒和抹在了蓝色的天边似的。
王总监和高律师也神态怡然地从“卡宴”上下来,他们解开西服纽扣,俩手叉着腰,欣赏着湖光山色的美景,也深深地陶醉在了其中。
王总监朝远处的岱山眺望着,脱口而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高律师则兴趣盎然地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身体微微后仰,一个漂亮的投掷,朝着不远处的一汪湖水打起了水漂,“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
杨翊菲一听他们在对诗,也兴趣盎然地加入进来,“盈盈醉眼横秋水,淡淡蛾眉抹远山。”
王总监见他们二人都出口成句,便连连称妙,开玩笑地自吹自擂道:
“我这把年龄都多少年没有读诗了,没有想到还能出口成章。”
高律师也满怀激情,感同身受地说: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何尝宽容过谁呢。我也n多年都没有碰诗了。想当年鄙人还是大学诗社的社长呢。现在可好,都回忆不起上一次读诗是在什么时候了,唉!”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伤感,“已经想象不出自己当年风华正茂、意气风的样子了”
还是杨翊菲巧妙地终止了这略显忧郁的话题。
她仰着笑脸,背起双手,一步一步地踱到正在感慨的两位男士中间,欢快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位大哥,无论几岁,青春万岁!”
王总监听罢杨翊菲的话语,连连点头称是,随后,便诗兴大起来。
他的眼睛一亮,昂挺胸,拿出在舞台上演出的范儿来,挥舞着手臂大声疾呼,“今天,让我们再次一起高呼,青春万岁!”
“青春万岁”!
“青春万岁”!
杨翊菲和高律师都举起右臂,异口同声的大声回应。
随后,王总监模仿着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开始了朗诵:
《青春万岁》序诗—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让我们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
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园的欢舞,
细雨蒙蒙里踏青,初雪的早晨行军,
还有热烈的争论,跃动的温暖的心
忽然,王总监绷紧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他的那只手臂也停在半空中不动了,一双眼睛眨巴着,“不好意思,我把后面的词忘了。”
杨翊菲和高律师见他如此滑稽的模样,都开怀地大笑起来,两人凑热闹般的“噼噼啪啪”地使劲鼓着掌。
高律师咧着大嘴,摇着脑袋,认真地说:
“真是遗憾得很,我这个诗社的社长,都救不了你的场,你朗诵的诗,我还真没有听过。”
王总监“嘿嘿”一笑说:
“你完全有可能没有听过,这是我那个年代热血青年最喜欢的诗,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王蒙,你们听说过王蒙吗?”
杨翊菲和高律师互相望了一眼,都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王总监失望地调侃,“唉,没有共同的语言,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
“言归正传,咱们不谈诗和远方了,还是谈谈最现实的肚皮问题吧。”
做为一名销售总监,他的能量可不容小觑,总能将聊到濒临绝境的话题轻松化解。
只见王总监抿了抿嘴唇,嘴角上的那颗黑痣又调皮地上下跳动了一下,“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