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面露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过林元瑾早就料到了,贴心地解释起来:“被你们要挟的那个侍卫叫宋停,他都招了。”
“他招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见过他!”沈清辞立刻回了一连串,语速极快,像是摆脱嫌疑一样。
“你没见过他不妨碍你压迫他。”林元瑾偏了偏头,善意地提醒,“你在想什么呢?”
她的眼眸里透着无奈,更多的是对做了错事还不敢承认之人的嫌弃。
林元瑾抬起手,扣住了沈清辞的下巴,见她挣扎着躲闪的,皱着眉不耐烦地说:“别动,别惹我。”
沈清辞不知为何,蓦然被她语气里的一股极浅淡的戾气吓到了,注意到她身后少年凉薄到像看死人的视线,当即不敢再动弹。
她不觉得林琟音的死如外面所说是不堪受辱,自缢而死。
“事情确实不是你一手主导的,但你也要为你不知被人利用的愚蠢与恶意付出代价。”林元瑾盯着沈清辞惧怕的双眼,松开了手。
沈清辞刚以为以为得救,还没坐稳,下一刹就被“啪”地甩了一耳光,跌摔在了地上不说,还被歪斜的椅子砸到了身上。
她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睁大了眼看着林元瑾,刚准备开口。
“盛家虽不显赫,但冰莹县主是太后侄女。”林元瑾扫了眼难得安静地坐在对面的盛冰莹,和善地看着沈清辞,“你就祈祷你的父亲能一直稳稳坐在礼部尚书的位置吧。”
沈清辞浑身一抖。
她不会不知道她的一切尊荣与光鲜都是她的父亲带来的,只是囿于后宅许久,她早忘了她的一举一动也有可能影响到父亲的官职。
谋害太子妃?
哪怕如今只是嫌疑,现在想起来,沈清辞也会觉得自己当时头脑发热已经疯魔了。
“自求多福吧。”林元瑾轻笑了声,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她们两人,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屋子里,提着裙摆快步走下楼梯。
林元瑾一路向前,身后的少年侍卫无声地替她开道,酒楼护卫不少与小厮,原也不该让人擅自进入贵客的厢房。
但在场之人众多,无一敢拦她。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沈清辞恍惚地捂着脸坐下,无助地自言自语起来:“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说?”盛冰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半天就被人抓到了把柄。”
昨天事发,今天林元瑾自己不光能找到她们两个今日所在,还敢上门动手打人,还配了护卫,可见太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对她无比宽容溺爱。
沈清辞愈发胆战心惊,终于低下了头。
……
下了楼,无视了看到他们就发怵的小厮,两人径直走出了酒楼。
重新回到街上,顺畅的空气迅速驱散了厢房里沾上的熏香味。
林元瑾伸了个懒腰。
“神清气爽。”
崔夷玉捧住她的手,用帕子将她泛红的手从指尖擦拭到手心,半丝不落,生怕她沾上了脏东西。
等擦完,他又轻轻地揉了揉林元瑾的指关节,帮她缓和了下疼感:“还好吗?”
“用的力大难免有点疼。”林元瑾点头,亲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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