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名字倒是挺好听!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邬长慕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沉声道:“奴明白。”
他这个样子,到真有点像一只听话的大狗,但苏郁白心里清楚,反派不可能如他表面上看着那么安分。
苏郁白看了眼系统提示下只有百分之一的救赎值和百分之八十的黑化值,默默又往后缩了缩。
这个世界的男人明明已经是黑化状态,原著上也是恶劣凶狠的性子,偏要做出一副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姿态。
要知道,一直嚎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反而凶的很。
“啊!”苏郁白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藤椅的重心后仰,连带着衣衫不整的小世子也整个人往后栽去,苏郁白勾住邬长慕的衣领,惯性之下一头撞到他的胸口上。
邬长慕的手掌护在苏郁白腰上,让他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男人盯着苏郁白被水汽蒸到微微泛红的雪白手臂,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位小主子的身体实在有些好看到不像话。
不仅哪里都白,腰身也软趴趴的,仿佛一掐就断。
大理石的地板有些凉,小世子被冷的一个激灵,蜷着腿踩在奴隶跪在地面的膝盖上。
苏郁白皱了皱眉,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奴隶,手指揪着他胸口肩膀上的衣物,凶巴巴的质问,“看到我差点受伤,为什么不主动拉住我?!”
邬长慕灰褐色的眸子倒映着小世子盛气凌人姣好面容,他有一些外族血统,身材高大不说,眼睛的颜色也和中原这边不太一样,有种异域的美感。
男人不动声色的将箍在苏郁白腰上如烙铁一般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淡淡道:“长慕身份低贱,唯恐玷污了主人的身体。方才擅作主张将世子抱起,已然惹恼了世子,长慕不敢妄动!”
他说的话里似有歧义,但那神色又冷漠正经,不卑不亢,看不出什么。
苏郁白涨红了一张小脸,踩在男人身上的脚趾不安的动了动,眼毛不知是被雾气晕染的,还是被眼眶里的泪水濡湿,纤长的睫毛一缕一缕濡湿在了一起,有些可怜。
他看着凶,本性似乎并不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奴隶的说辞,眼睫扑闪着吸了吸鼻子,小声的对邬长慕道:“我原谅你就是了,以后要记得护着我,我的腿都磨疼了……”
邬长慕盯着他的眼神动了动,声音又沉了一些,将苏郁白的身体又往自己身上抱了抱,几乎要将小小一团的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哪里?”
男人在小世子看不见的地方深吸了一口他湿发上的味道。
果然。
哪里都是香的。
苏郁白掀开贴在自己腿上的一层布料,主动给男人看,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道:“你看,这里被磨红了……”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小世子白生生的大腿上靠近下侧的位置果然被藤椅磨的红了一片。
配上苏郁白那湿红的眼眶,像是被谁狠狠欺负了一般。
邬长慕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落在小世子出尘绝艳的脸上。
太没有戒心了。
公主府上上下下从主人到奴仆是都把苏郁白养在蜜罐子里吗?
那双明眸干净漂亮,没有一丝腌臜阴霾。
生活在繁华混乱的帝都,竟然养成这样一副不谙世事的性子。
男人忽然道:“世子从前也是这样让别人帮你看伤的吗?”
苏郁白的脸上空白了一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什么?”
邬长慕看着他缓缓说:“世子以前受伤了,也是这么哭哭啼啼,掀开衣服给别人看吗?”
小世子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对那些男子间暧昧迷乱的情事一无所知。
小时候常常发烧,给自己看病的都是男大夫,且不说没有掀开衣服看过,就算脱了衣服上药似乎也并无不妥。
但他总觉得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奴隶有些不怀好意,他放下那片薄薄的布料,重新盖在腿上,搭在男人胸前借力的手又将他的衣服抓皱了一些。
苏郁白抿着唇板起脸,想要摆出主人家的威严:“让你小心护着我,尽管听着就是,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邬长慕扶着小世子的腰,实话实说:“长慕身份低微,恐怕没有资格侍奉世子左右。”
大户人家买了奴隶回去都是用来干苦力,自诩身份的贵族怎么会将低贱的奴隶放在眼里?
自从到了公主府上,邬长慕干得都是些劈柴烧水,伺候马匹的活,晚上睡在拥挤的通铺里,哪里有机会在主人面前露脸。
听说其他地方很多干苦力的奴隶,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是露天的。
今日是因为热水烧的晚了些,粗使的下人怕被小世子责罚,才将这个任务推给了邬长慕。
苏郁白猛然打了个喷嚏,又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身体湿漉漉的离开水池,蒸腾的雾气散去后也逐渐感觉到了冷意。
他缩成一团,努力从邬长慕的身上汲取着热气。
“你身体看着壮实,力气应该也大,我让管家把你调来我的身边做事便是。唔,好冷……你先抱我去房里。”
建造着汤池的屋子和苏郁白的房间相连,穿过一扇小门就能到。
苏郁白身上一轻,男人没说什么,听话的将他拢在怀里,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被放在床沿边上时,小世子想要往回缩的脚腕被邬长慕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