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庄瑟那模样,白邵雪差点乐翻过去。他今日为了练习,自然不会穿什么华贵衣裳出来,连颜色都换了个比较素淡的。对富贵衣裳了解不多的人,也看不出他这一套是什么材质,只会觉得穿在他身上十分好看、立整罢了。
生怕庄瑟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庄老爹,白邵雪直接上前一步,抢先开口道:“庄叔,我是他的朋友。”
庄老爹下意识觉得他也是骑兵营中的人,不免困惑:“怎么你这么小就去当兵?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应该家里不愁吃穿啊。”
“那是从前啦。”白邵雪开玩笑道:“我现在是庄哥的小跟班,什么都听庄哥的!”
他是专程这么说,庄瑟果然一脸的无奈,可到底不好叫他“少爷”,只能说:“阿雪!”
不过白邵雪才不搭理他这一句绵绵的“警告”,继续对着庄老爹说:“庄叔,你也跟着叫我阿雪就好了……我听庄哥说您做得醪糟小元宵很好吃,今儿我就是专程来吃的。”
他模样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偏偏性格随和,说话讨喜,是个人见了都觉得亲切。庄老爹和白邵雪才说两句话,就已经对他喜欢的不得了:“哎呀,哪有人自吹自擂的?阿宝简直是个糊涂蛋。”
可庄老爹又说:“那你等着,叔这就给你做一碗大的。”
“好嘞!”白邵雪一点不害羞,顺着庄老爹指的桌子,当即坐了下去。果真是在乖乖等着吃饭。
庄瑟颇觉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反而是走到他爹身边:“爹,我来吧。”
看着庄老爹疑惑的眼神,庄瑟又说:“阿雪是我的朋友,没吃早饭,光喝一碗小元宵不行……我还想给他做件炸糕。”
有了他这话,庄老爹乐呵呵的把“主厨”的位置让了出来,还把自己身上那件虽然很旧,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衬裙脱了下来,递给庄瑟:“把这个套上,别弄脏衣裳了。”
庄瑟照旧燥红,但老老实实的围上衬裙。
眼见是庄瑟亲自下厨,白邵雪哪能坐得住,即刻站到了一个有利地形看他做饭。一边笑眯眯的看,一边道:“庄哥这也太棒了,谁要是以后做了庄哥的媳妇儿,岂不是享福呀?”
庄瑟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脸更红了。
庄老爹却在一旁接白邵雪这不正经的话:“我是想着啊,阿宝娶个心爱的媳妇儿最好,两个人都为着对方着想,都为对方做事,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那太简单了。”白邵雪听着,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但很快调整回来:“叔你别担心,你看,庄哥长得好、身材好,什么都会,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媳妇儿?”
他俏皮话说得一堆一堆,把庄老爹逗得不行,甚至都问道:“阿雪,你有没有亲生的姐姐妹妹?你这般好的孩子,家里其他孩子肯定也好,不如就介绍给阿宝……”
这下,庄瑟可真是听不下去了,赶忙打住他爹的话头:“爹,阿雪家……就他一个。”
“啊,那也太可惜了。”庄老爹十分扼腕:“要是阿雪你是个姑娘就好了。”
“爹!”庄瑟臊得不行,飞速把衬裙摘下来还给他爹:“我做好了,你继续。”说罢,他当真端着一小碗醪糟元宵和一块刚炸出来的炸糕到了白邵雪面前。
但他阻止得了老爹,却阻止不了白邵雪。
白邵雪:“哎呀,庄叔说的真没错,我也后悔不是女儿身呀!”
庄瑟:“……”
他实在是被调侃过头,忍也忍不住,在白邵雪耳边咬牙切齿:“怎么话这么多?”
那阵气流比夏风还热,卷在白邵雪的耳根处,让人不由战栗。
本想继续说些什么话,可就因为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白邵雪愣是骇在当场,指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玩笑,开大了。
窥视
白邵雪调侃庄瑟用了五句十句,庄瑟只用一句就搞定他。以至于他整个人讪讪的吃完早饭,好像被抽了一半精神气儿。庄老爹很是不解,偷偷问庄瑟:“阿雪这是怎么啦?难道是觉得咱们这早点不好吃?”
“没事。”庄老爹不知,庄瑟却品出来一些意味,顿时勾了勾唇:“他是被人说羞了。”
“啊?谁啊?”
庄瑟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和老爹继续,只能找借口避开,继而对着白邵雪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那股子热气的确把白邵雪激得有些“过敏”,所以这会儿再看见庄瑟坐在自己旁边说话,他仍旧有些出神:“唔……好,好吃的。对了庄瑟,你为什么不吃一些?”最后那问题也属于是没话找话。
庄瑟大概看出他纠结,轻轻一笑:“我拿块炸糕吃了就好。”
“哦,好吧。”白邵雪又没话了,不免有些郁结。
好在是庄瑟又道:“既然吃完了,就回去训练,怎么样?”
终于说到了点子上,白邵雪多少提起些兴趣来:“我可对外宣扬出去了,说全都听你安排……这么看来,你也是有想法的,说出来我听听。”
“是不是什么骑马射箭?或者耍大刀?舞棍子?”白邵雪把他能想到的全说了一遍,最后简单评价:“耍大刀和舞棍子就算了,要是能学剑法还行,我想学那种看起来特别威风的。”
他说的认真,庄瑟却还是笑,气得白邵雪推了他一把:“笑什么!”
“你说的那些不是不能学,可你现在根本做不到。”庄瑟这才解释:“当初五公子急切让你上马,便是因为这个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