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以为皇后殿下是那等柔弱不堪的文人形象,没想到竟是这等人物么?”
说话的是位高官之女,之前父亲在上京任职的闺中密友与她说,皇后殿下曾经还在上京时,自己曾偷偷爱慕过他,她初闻此言时还不相信,现在才信了。
要是她早就见过齐小公子,应该也会喜欢的。
场下的人在讨论时,场上的两人已经结束了比赛,回林没放水,以微弱的优势得胜,齐行兰只比他差了两步。
回林献殷勤,拿过福雯手中的手帕就要为齐行兰擦汗,彼时齐行兰已经坐在了高位——回林的旁边,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齐行兰也不怕人看,光明正大地让人看回林给他擦汗,在齐行兰这里,回林为他做什么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在别人眼里却十分稀奇。
齐行兰还疑惑,偏过头和回林说:“你说他们都看我们干嘛?我出汗的样子丑吗?”
回林没往下面施舍一个眼神,只是伸手把因出汗而黏在齐行兰白皙脖颈上的头发放好了,语气平静:“他们或许是见你太好看了吧。”
“这还差不多,”齐行兰转而问,“那你呢?也觉得我好看吗?”
回林这才笑了一下,又点头,“好看,像上京城六月的花和西原的雪山一样好看。”
“切,花言巧语。”嘴上这么说,但齐行兰耳根还是不作声地红了。
晚上,回林又干脆直接在猎场设宴,其实主要目的还是要给齐行兰一场生辰礼——烟花。
齐行兰不知道,只是正喝着酒就被回林牵着手站了起来,齐行兰不明所以,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到提前定好的最佳视野。
“嗖”地一下——
几道亮光闪过,接着又是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色彩的样子。
烟花价贵,齐行兰上次看到还是在大周皇帝整寿。
齐行兰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但回林只顾着看他眼睛,看他眼里倒映出的烟花。
他是开心的,那就好。
“这是我的生辰礼?”烟花结束,齐行兰才移开眼睛问他。
“嗯,喜欢吗?”
齐行兰这次难得的没有嘴硬,而是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开心,明明已经二十岁了,怎么还像个孩童一样,对绚丽的东西移不开眼”
回林抱住他,胸腔震颤似是在笑,齐行兰听到他说:“因为兰儿是有人爱的,比如我。”
齐行兰听到实在高兴的不成样子,甚至激动地踮脚吻了他一下,“那你得一直记着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要是敢忘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回林没来得及点头,就听宴席上的人齐齐开口:“贺皇后殿下生辰,皇后殿下千岁!”
回皇宫,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事后齐行兰躺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在他胸肌上画圈圈,回林及时捉住他作乱的手,“兰儿别闹”
齐行兰才没想再来一次,见好就收,回林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背,好像在哄他睡觉。
齐行兰却清醒得不得了,“回林,之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大周男子二十岁及冠就会由其父亲为其取字,如今我父亲没了,这事是不是就要落在我夫君头上了?”
“我亲爱的大夏皇帝?”齐行兰见他不说话,又催他。
回林半晌才开口:“不如,就叫招思吧。”
齐行兰闻言却笑了,意有所指地笑着问他:“招思?招谁的思?”
回林则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又认真说:“自然是招你自己的思,我最了解你,年轻,虽然聪明但总有些冲动,招思就是招你深思,凡事不要太冲动。”
“既然父亲为你取名行兰,是叫你成人后能做到行止如兰,铮铮然有君子之风,凡事深思熟虑是必不可少的,懂了?”
齐行兰开心的扑到他身上,他发现自己越发对回林稀罕的不得了,不是亲亲他就算戳戳他的脸,夸他说:“你最近有文化了不少嘛,幸好我一开始就没把你当粗人。”
“招思招思,我很喜欢啊,”齐行兰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谢谢夫君。”
他夫君却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快睡吧。”
齐行兰无意招惹,连忙闭上眼睛假寐。
过了不到一年,齐朝亭这个小丫头竟然也到了及笄的年纪。
父亲不在,自然是长兄如父。
齐行兰为她取字岁华,也与燕家定了婚期,不日就要嫁过去了。
齐行兰倒是不着急,但看着燕成那小子倒是急得很,时不时地就要往回林那里跑。
看他心烦,这才定下了婚期。
参加昏礼的,已经变成三个人了,回慈虽然才一岁多点,但已经会说话了,还能祝姑姑和姑父百年好合。
这时候的回慈已经能独立行走一段路了,不必让人时时抱着,孩子年纪小,非要插在齐行兰和回林中间,一边牵着一个。
回林烦的不行,却听小家伙正在奶声奶气管齐行兰叫“父后”。
一气之下,他把孩子抱起来,另一只手去牵齐行兰。
齐行兰看着好笑,但气氛着实温馨。
“回林,其实和你成亲,我很幸运。”
回林牵他牵得更紧,“我才更幸运。”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