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将他卢嗣初高高架起。
如今倒是他卢嗣初贸然进城,不顾昌南府百姓死活起来。
此时他敢强行进城,便会被余九思扣上帽子,消息传回京中,余九思得了个不畏强权的好名声不说,他还要被那些“清流”唾弃。
余九思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不过没关系。
卢嗣初做官至今,倒也忍得。
越大的事儿,他越是能忍。
“倒是本官误解余郎将了。”他站在原地,看向甲领队,“但本官手下有随行医师,我一众人等可有染疫,让医师一探便知。”
——我卢嗣初有没有事,可不是他余九思能说了算的。
甲领队闻言心中一声嗤笑。
真当他们郎将不知道兴宁府的消息吗。
若他们那医师当真有用,兴宁府何至于到如此地步?卢嗣初又何必亲自前来昌南府。还不是逃疫来了。
——“大人见谅。”
甲领队又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见谅”,听得卢嗣初好不容易缓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接着便听甲领队道:“大人先随属下进城吧。”
卢嗣初双眼一眯。
要忍。
自己若不进城,之后的计策便无法施展。
显然那余九思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他耗在城门外,余九思说不准还真能陪他耗着,反倒是对往后的谋划不利。
只听卢嗣初声音沉沉:“带路吧。”
亲信闻言险些惊掉了下巴。
小伯爷的手下,和小伯爷一样,是无礼又粗鄙不堪之人。他不明白,大人何苦相让?
大人可是巡抚!
亲信迟疑开口:“大人”
“去收整!”
“是”
就这样,甲领队带着口罩,一人只身在前领路,甲领队带来的其余人则远远跟在大部队最后,在外人眼中,活像赶鸭子。
“简直辱人”亲信跟在卢嗣初的马车旁,咬牙切齿。
“小伯爷不亲自来接便算了。就这领队,说是给咱们带路,可有隔得这般远带路的吗?”
双方隔着的这段距离,简直可以开上个食肆摊子都不带打挤的!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回头看向之前驻扎之地。
“他们洒的那是什么”他皱眉虚眼细看,却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是盐巴吗?在地上洒盐巴作何?”
往日也没听过,盐巴能祛疫啊?
思及此处,亲信甩了甩脑壳。
怎么自己都被对方带偏了。
他们在兴宁府之时便格外注意,之前与那几名兄弟接触过之人,皆已
剩下这些人,是绝对安全、绝对不可能染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