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血又是哪来的呢,冉芸依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发现她正握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匕首,刀尖还有未干的血迹。
冉芸依又惊又慌,看着自己手上半干的,变成了暗红色的血迹,一把扔掉了匕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连忙看向屋内的其他地方,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能够让她回忆起整件事情的细节。
地上躺着一个人,江淮的样貌并不难辨认,冉芸依见他浑身是血,尤其是心口附近,意识到事情不对,忙跑过去。
可是一站起来才发现,除了头晕头疼之外,整个身体也用不上什么力气,她顾不上想是怎么回事,连滚带爬地到了江淮身边。
此时的江淮面色青紫,不带一点生气,冉芸依看到这副景象,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伸手还是确认了一下。
她用那只沾满血迹的手颤抖着摸了下江淮的脖颈处,没有任何起伏与跳动,指尖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凉意。
冉芸依悬着的心彻底掉到了地狱,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宋振铭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但她知道,有人要陷害她杀了江淮,不管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都不能留在这里,这样的场景,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要试一试,毕竟陷害她的人比她更清楚什么时间应该发生什么事情。
冉芸依疲软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才走了一步就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屋里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密室的门也早已被关上了,冉芸依无路可退,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对策。
“吱”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门前站着三个人,阳光从他们身后照射进来,阴影中,冉芸依看清了站在最前面的宋振铭的脸,他面无表情,好像对眼前的一切早有预料一样。
宋振铭身后,冉芸依看到了朱晃,那一脸阴险得意的笑让她瞬间明白了整件事情必定是出自他之手。
最后,冉芸依看到了一个她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陆纤凝没想到她想了十几天的人居然会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这里,眼睛瞬间瞪大,惊恐地看着她。
冉芸依只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根本不知道她的脸上也被溅上了一道血渍。
陆纤凝的视线被宋振铭挡住了,没有看到地上的江淮,所以眼里都是时寒,心一下悬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父!”
“江掌门!”
宋振铭和朱晃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朝着地上的尸体就冲了过去,跪在江淮身边不停的呼喊着。
陆纤凝还没开口问,视线也被地上的人吸引了过去,加之两人的呼喊声,陆纤凝脑中涌上了一种极其不好的念头。
地上躺着的的人正是江淮,陆纤凝两步冲了过去,跪在江淮身边,一边晃动一边喊道:“师父,师父。”
见江淮无动于衷,她无助的看向宋振铭,宋振铭收回了摸在江淮脖颈的手,眼里神情从绝望到愤怒,看向冉芸依,大吼着冲过去:“我要为师父报仇。”
事情发生的突然,陆纤凝看着江淮的尸体,眼泪夺眶而出,但并没有失去理智,看到宋振铭向着时寒冲去的时候,立即起身拦住了他。
陆纤凝:“大师兄,你冷静一点。”
宋振铭:“我怎么冷静,师父被她杀了。”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真相如何再明白不过了,但陆纤凝心里不愿意相信是时寒杀了师父,而且以她对时寒的了解,时寒是根本没有能力杀了江淮的,所以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陆纤凝将宋振铭拦在身后,回身看着时寒,眼里充满着不解和悲伤:“怎么回事?”
冉芸依猜到了是朱晃和宋振铭两个人干的,但她不知道朱晃是怎么说服宋振铭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我没有杀他,是宋”冉芸依话说到一半,就被宋振铭打断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
陆纤凝还是拦着宋振铭,不过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还有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冉芸依冷静了一下,回答道:“昨晚宋振铭来找我,带我去了大殿说师父要见我,然后,然后”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朱晃:“是朱晃,他用迷香迷晕了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刚清醒。”
“一派胡言!”朱晃站出来呵斥:“老夫今早才到这里,怎会提前给你下药,况且老夫身为烽火门的人,也算是名门正派,怎能用出迷药这种下作的手段。”
朱晃说的正气凛然,还有宋振铭给他做证,在这样的场景下,即便是冉芸依自己,都觉得这番辩解十分苍白无力。
陆纤凝就算心里再不愿意相信,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冉芸依看着她都急哭了,但是她又没有证据能证明,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别信朱晃,他在骗你,要抓杜欣儿的人就是他,那晚我就是看到他要放迷香才出去阻止他的。”
陆纤凝很想相信,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自己。
朱晃也表现得很生气,对宋振铭说道:“宋老弟,这本是你们青玄派内部的事,我不便过问,但是你的师妹屡次出言不逊,污蔑栽赃,我实不能忍,况且她欺师灭祖,杀了江掌门,如何处置,还请你迅速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