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老往青青脑袋上狠敲了一记,“说你傻你还真傻!记住了,你是男孩!”
“嗷——”青青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周长老。他不理解,周长老为什么要这么说?
周长老收回手,摇摇头,“罢了罢了,往后你就知道了。”
“你就在此休息吧,休息好了,你的机缘也来了。”
说完,周长老背手离开。
什么机缘?
青青一头雾水。
周长老走后,青青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日,无人来看望。
青青的伤口又痛又痒,属实有些难耐,他无聊得去细数床帷上的纹路。
青青想,等来人了,他就要说他要回自己的院子。在宗主这边养伤,师兄们都不能来看他,他一个人好生无趣。
等到下午时,才来人了。
是时鹤,他依旧戴着面具。他双手捧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衣服。
“时师兄。”
时鹤道:“你既醒了,换上衣服去见宗主,他在等你。”
听闻宗主单独召见,青青“啊”了一声,手指有些紧张地扣着被褥。
时鹤不再多说,将衣服送到青青手边,然后准备离去。
青青拿起托盘上全然陌生的衣服,素净的白色,没有过多的纹饰,是男子衣袍的样式。
青青心里生出不安与烦躁,他试探地开口,“时师兄。”
“我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吗?”
时鹤顿住脚步,侧过头,留下一句,“这才是你该穿的。”
青青盯着那衣服,呆滞地坐着。
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扩大。青青摸摸腹部的绷带,他只是被捅了一剑,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大家都怪怪的。
半晌,青青才再次伸手去碰那衣袍。
时鹤站在院子里的刺槐树下,刺槐的花簇垂在他头上。时鹤端立如松,不偏不倚,连站姿的重心都未成变换过。
等了约莫半刻钟,他听见身后的推门声,时鹤转身。
门先是被推开一条缝,青青慢吞吞地走出来。
时鹤见后睖睁
片刻。
青青素日被浓丽到有些俗气的艳色包裹,如今换上白净简单的衣袍,乌发被一条发带绑起,那秀致的五官更加显眼。
他肤色雪白,杏眼眼周微微泛红,整个人如雨后刚抽条的新竹。
青青捏着衣袍的长裾,还是有些委屈,他抬眼快速望了时鹤一眼,随后垂眸,扭捏道:“时鹤师兄,我换好了。”
往日见青青了,只会觉得他是个娉娉袅袅的娇滴滴姑娘。如今卸了钗环衣裙,再一瞧,分明是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