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玉家军撤出玉华外戚的军队入驻的第二天就被陆苏老将军连锅端,掳去大批俘虏不说,还将玉家军带不走的粮食和武器也留为己用,在中原主军尚未出发前就提前定下了大局。
堂堂一个国家,败在了皇后的嫉妒。有时候白玉鸾会想,一个男人再能打天下也好,却是女人来守天下的。
所谓母仪天下,正如此理。
可惜所有人都当她是男人,这番心思,断然不能与人分享。
“断头隘…其实一切在上次就该了结。”白玉鸾一针见血的说,“陆老将军若是真想出其不意落井下石,当初在我们撤退的时候出手,不是更容易些?”
“这个,其实我这次去也探听到了些事情,原来是中原的那个皇帝老子下了命令,说要我们玉家军不死不残不降不败。”
韩若平本是当做笑话来说,白玉鸾却心里一阵悸动,“他当真如此部署?”
“那是,没听老百姓说么,不出城都不知道打仗了,买卖照做,生孩子娶老婆什么都不耽误。”韩若平摸摸头,“说实话,兄弟们跟着头儿这么多年,打仗从来都是聪明仗,不蛮干,不吃亏,要不老百姓怎么这么爱戴您,要不国名怎么都随了您,要么玉华皇后总是针对我们干嘛?要我说,女人家家的就是心胸狭窄,干不成大事!”
“韩副将,你平常在手下面前装得挺好,怎么一到我跟前就变回当年那个说评书的小混混了?”
“玉家军哪个不是受苦的娃?不是头儿你的话,我们哪有今天?”
“如果有人可以以相同的理念治理军队,甚至是天下,那么为何还要垂死挣扎故作姿态。”白玉鸾若有所思。
“这都是天意。”
“头儿?”
“韩副将,今晚你们按照原计划急攻断头隘,到时自会有人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这么说,您不跟着我们?”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头儿?这不像你的风格。”
“因为,过了今天,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头儿了。”白玉鸾知道韩若生看不到自己灿若夏花的笑容,但是她还是说,“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同。”
4小镇重逢
龙啸桐一进入落龙镇就在路边找了个乞丐,赏了点碎银子,“我云游四方,最喜欢听听各地的奇闻趣事,你可知这镇子里谁知道的最多,谁嘴巴最大?”
乞丐把碎银塞进衣裳里,举手一指,正是最靠近城边的一家酒肆。
“就是这里?”
“进去找大堂跑腿的小二就对了。”
“他怎么称呼?”
“这位先生您可真爱说笑,我们乡下人哪有什么名,都叫着小二小二,顺便跟他说一声,城北口的乞丐欠着的酒钱再赊一个月余——”
“您是——哦,他是小二,你是乞丐,有趣有趣,我要记下来。”龙啸桐故意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心早就飘到了酒肆里去。
更准确的说是飘到那些传闻中去。
当皇帝天天看奏折,领兵打仗时时听来报,他却深知,有一些事情,就是要在街头巷尾才能听的明白。
尤其是玉家军的传闻。
“小二,酒一壶,买你一个时辰。”
他屁股还没做热,小二嘴还没张开,到底是脚底抹油嘴上生花的生意人,惊愕片刻就是一句响亮的“好嘞——好酒一壶——小二一名——”
四遭笑声云云,龙啸桐颇有些吃味,想不到战事就在门外,这里的人还可以如此悠闲而太平。
是因为有玉家军坐镇吗?
“我早就听说你们国那个玉家军名气很响亮,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开门见山,龙啸桐可不像误了今晚的战事。
“呦,赶明我真的给玉大将军烧只乳猪,这个月您是第三个来问的了。”
这是自然,前两个无非是柳成风和他的手下,但是这两个凑成一对的老实人哪里套的出来什么话?龙啸桐抿一口酒,“先说说他们喉心的宝石是怎么回事?”
“这可有意思了,爷,一壶酒怕是不够——”
龙啸桐知道各种规矩,将一锭白银拍在他怀里。“说。”
“唉,爷,爽快,其实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离玉都那么远呢,哪里知道原委?只是传啊,这是玉家军的传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嘿嘿,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宝石的成色越高,价值越大,这个人的官衔就越高是么?”
“其实带兵打仗,衣衫啊武器啊,就连屁股底下的畜生也能看出高低上下来,在喉咙上绑块硬邦邦的石头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小二颇有些得意,“所以那只是不知道这各中故事的人牵强附会罢了。”
“噢?”
“其实啊,这是跟玉家军的传说有关,据说啊,这玉家军的首领可以继承一本神书,看了之后马上就会带兵打仗,厉害的很啊,可是只传男不传女的。不知是到了第几辈居然没有男人,这把他们急的啊,求爷爷告奶奶的,老天就传梦啊,说,在女儿的喉咙上放一块玉,这就能女变男,别说,还真灵了,这玉就变成了男人的喉结啊,神吧?”
龙啸桐表面应和了几句,心里却发笑,果然是民间的小道传闻,,什么女变男神仙传梦的,只能当做消遣听听。这喉心的宝石大抵只是身份的象征,战场上或许可以提防利器穿吼的护具罢了,到了这小二口里竟然说的铁树开花。
“那我猜你们玉将军的那块喉心的玉石价值连城吧?”
“那是谁,玉将军,那是一般人么?你就算路边捡块石头说是他戴过的,转眼就成了女娲娘娘补老天的五彩神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