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训练就到这儿吧。”
“师姐……”祝西楚当然是不想被送走,但是单若水根本就没有理她,等着一行人离开训练场之后她才小步跑下来,然后问起赵逍客,“怎么了这是?”
“他刚刚恶意犯规……”
“我说了我没有,是他撞我的。”段衡也是来气,李钊说他脚上钩人,但明明是祝西楚自己挂上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懂篮球赛。”单若水又看了看段衡,“你没受伤吧?”
他转过身去似乎也不想说话,看着格外委屈。训练场里队员们都散去,连赵逍客都走了。单若水又绕过去看着他,“怎么最近老是听人说你打球很凶啊。”
“所以你也觉得是我犯规了?”他看着她,眼神尤为无辜,又像是带着气,一时情绪翻覆。单若水这才注意到他手背关节处一大片皮肤擦破了皮,她伸手去抓住他的手掌,“我这不是怕你受伤。”
离他远一点
就像牵手一样,她抓握着他的手掌,然后拉近看他手背上的伤口。
段衡在触碰到她手掌的温度之后心口一震,接着又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单若水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像是被抓包似的正要松开,却被她一把拽过,“去上药。”
就这么牵着走到了治疗室,单若水关上了门后才松开他低身去找换药包。看着她四处忙碌翻找的身影段衡才终于缓过神来,刚刚明明还在争执,下一秒他就被人拿捏了。
“坐呀。”她熟练地拆开换药包,又抓过他的手掌来捏在手心,“摔了都不知道说的吗?”
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祝西楚身上,根本没人关心他是不是也受伤了,连着他自己也只是觉得有点疼,心思不在上面。
单若水先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清洗了伤口,接着正要抽手拿剪刀的时候才发现段衡正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掌,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后者赶紧松开,别开脸去。
清理完之后单若水替他包上了纱布,“创面不大,明天就可以拆了。”
等着她收拾残局的时候段衡突然说了一句,“你可不可以离祝西楚远一点。”
“都在队里,怎么远一点?”单若水丢掉垃圾之后转过来看着他,谁想段衡忽而上前轻轻把她拉入怀里,“你要是想要人做你的模型,我也可以。”
她霎时面上一红,手就撑在他胸口,一动也不动。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有数十秒,等着他松开手以后单若水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了,“做……做什么模型,你……你不是晕针吗?”
看着她红透的脸段衡忽而松了一口气,“我可以克服。”
“别为难自己。”她转过身去拉开门,“反正他都答应我了,不要白不要。”
单若水逃也似的跑出了治疗室,接着段衡也追了出来,二人又在休息室里坐了下来。桌上还摆着祝西楚送来的饮料,段衡将袋子推到一边,“还有吃的喝的,我也可以买。”
“我……我有钱,不用你们买。”单若水这会儿说话都在结巴了,她也不敢与段衡对视,又侧过身去翻自己的包,也不知道在翻什么,反正就是一阵乱翻。
“那你是愿意要他买也不要我买吗?”
“他的我也不要。”
“那这是?”段衡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这桌子又不是我的呀,他要放我还能赶他走不成!”单若水说着就拿起袋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桌上干净了,二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没了遮挡物她更是尴尬得紧。
“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我……你别问啦,你想想你刚刚干什么啦,你还问我。”单若水伸手搓了搓脸,又看他紧皱的眉头松开。
“是你先牵我的。”
“我那是想看你的伤口。”
“那你还牵着我从训练场走到了治疗室。”
“哎呀,别说啦!”单若水刚刚看到他受伤当然一时有点激动,也没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对不起嘛,是我唐突了。”
“不唐突。”她不去主动牵那一下段衡也不会在治疗室里忽而上头似的抱住她,虽然现在想来有点离谱,但是拥抱过之后他心里舒服多了。“那今天可以做理疗吗?”
“不可以。”单若水摇了摇头。
“为什么?”段衡又问,“不会是还要跟祝西楚一起吃饭吧。”
她点了点头,“三顿晚饭呢,还顿顿都要吃出花样,前天玫瑰花,昨天打卡点,今天还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呢。”
“那就不去了。”想想这两日被折磨得难受,段衡就真不想他去赴祝西楚的约了。
“不行,不能前功尽弃。”
“我可以给你做模型。”
“你晕针啊,干嘛为难自己。”要是搁以前只要段衡答应做模型,单若水才不会考虑晕针的事,但如今有了祝西楚这个更完美的实验对象,她何必要等着段衡去适应针这种东西呢。
“你给我点时间。”要是让单若水又去找祝西楚,那实验做下来必然是要频繁接触的,他不愿,也害怕中生变故,像这两天一样。
“我说真的啦,别为难自己,既然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拿下他好了。”单若水又说,“实验的话也不是特别多,主要是验证循行。”
单若水百般解释,他心里还是不愿,但他也没有立场让她放弃,话都挂在了嘴边,最后还是只能妥协。
“你们晚上在哪儿吃饭?”
“不知道啊,都是他定地方。”
“你就不怕他把你绑去卖了。”
“哪有那么夸张嘛,他也没那么坏,就是一直粘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