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在后台精心打扮,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在眉心画上一朵红莲,心满意足地准备赴约。
半道上被人打晕了。
苏烟独坐在包厢里,远远地听到男人轻而浅的脚步声,指尖划过沾了口脂的杯璧,眉眼弯出戏谑的弧度。
两声敲门声。
“进来吧。”
房门被人推开,苏烟眼也未抬,继续低头喝着小酒,许久不曾听到对方的动静,她扬了扬眉,“不懂规矩?我点你是让你来给我唱曲的。”
“姑娘想听什么?”
苏烟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男人画着和刚才那个小生一模一样的妆容,但是细看会发现,他的五官更为精致而硬朗。
“《秦香莲》,我想听听抛妻弃女陈世美的故事。”
男人声音顿了顿,温顺地道出一个‘好’字。
然而在他刚开口的刹那,苏烟随手解开红袍腰间的腰带,缠上男子的手臂,往自已身上一勾,冰冷的指腹扣上男人的下颌,调情的姿态:“叫什么名字?”
男人身上的线条紧绷,嫣红漂亮的双唇一张一合,脸颊不知是因为打了腮红还是因为害羞而泛红。
“暮岱。”
“嗯哼。”
苏烟眼神露骨,来回打量着他的五官,笑得肆意:“长得这么漂亮,只卖艺,是不是有点可惜?”
暮岱喉头一紧。
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生气的醋意,还有汹涌的爱意,这让他声音微沉:“那姑娘是想买下我吗?”
“想得倒挺美的。”
苏烟不屑一笑,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
“玩玩罢了,别太当真。”
“玩?”暮岱微低着头,细细地思量这个词汇,倏忽间重新压上苏烟,“姑娘玩过很多男人吗?”
苏烟半撑着脑袋,满不在乎的语气:“是啊,很多。”
暮岱不说话了。
微弱的橘黄色灯光下,他的眼神如凶狠的恶狼。
“姑娘这般不怕家里的男人知道么?”
“我家里没男人。我是寡妇,几年前我男人就死了,现在孤身一人,寻点乐子,有何不可?”苏烟似是看他不识趣,不耐烦地又想推开他,“问东问西的,不懂事,让你们领班的换个乖点的来。”
“苏烟!”他忍无可忍,低声唤她,“我没死呢。”
“哟,你也知道你没死啊?”苏烟声音微寒,“一个多月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原来她认出自已了。
暮岱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前几天才刚刚醒来,以为你生我的气,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