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男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眼神,显得是兴致缺缺。
那白蛇暗暗吃惊,想她一身媚骨,便是连妖怪也不乏她裙下之臣,如今这男人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心中自是愤恨。
不过她并未拂袖而去,反而更加积极,且荐婀娜的身姿、妖魅的容貌,长长的蛇身在强壮的男人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皓臂柔若无骨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启的樱唇吐气如兰,凑近男人的耳朵,伸出来的舌头濡湿地舔过男人的耳垂,然後诱惑地说了句什麽。
敖翦没有听到,但他看到了男人点头。
那白蛇妖女於是嘤声轻笑,妩媚入骨地贴在了男人的身上,然後用指尖捻开白纱的衣裳,露出丰满的酥胸。
敖翦看到丹饕手臂环了过去,强而有力地抱住了蛇女的纤腰,换来那白蛇女惊呼的喘息,敖翦瞪大了眼睛,难道说,这条白蛇就是大妖怪的……
“啊!!不──你──”突然白蛇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鲜红的血从她纤细的脖子一口巨大的撕裂口喷涌而出,把那她染成一片凄惨的色泽。
敖翦很难过,果然……她是妖怪的新食物。
丹饕捏住白蛇的身子,白蛇挣扎不过,难以置信地尖叫:“你要干什麽?!你要吃了我吗?!”
“正是。”他最近虽然胃口不好,但送上门来的食物,能吃,就不要浪费吧。
“不!你不能这样做!”
“方才汝言奉身於吾,莫非乃属谎言?”
刚才那白蛇在他耳边轻絮之言,就是‘吃了我’,本是诱惑之意,不想那男人倒是理解的无比简单直接,於是,开吃了。
那边白蛇女的尖叫声很快没了,然後巨大的白蛇身也渐渐消失在丹饕的口中,敖翦落寞地蹲在角落的位置,忽然不想出去了。
瞧,大妖怪果然已经找到别的好东西代替了自己,那蛇得多肥美多有肉啊……
九霄殿,天威震怒起刀兵
九天凌霄殿,祥云皑皑,烟霞飘渺,此时却已鲜有听到天籁音动,彩凤飞舞,华丽的殿宇在天劫之中坍塌几成废墟,空中的飘渺山峰亦因天地不稳而倾侧碾压,飞瀑断流,仙木断折,一片残像。
仙家的府邸也难以幸免,凌霄殿上,众仙家纷纷抱怨,就像闹市一般。
坐在黄金宝座上的九天至尊半眯著眼睛,侧身斜靠在椅背上,一手轻托下腮,另一只手指间轻弹,一颗金瓜子从他指头上划了个弧线,落在了案桌边的小架子边,一只浑身毛色如同黄金闪亮的三足乌鸦高兴地低头,灵巧无比地啄食了那颗金瓜子。
忽然一位仙人从殿外驾云而至,声音一下压过了所有人:“臣有本启奏!”
天帝看了那仙人一眼,有几分漫不经心地问:“原来是玉虚真君,上回不是呈上奏折言在灵妙洞中闭关修行麽?怎麽忽然又上殿来?”
那玉虚真君脸上一红,说是闭关修行,其实不过是避劫去了。那时天柱塌陷,地将覆亡,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许多仙人都逃离险境,躲到安全的地方以避天劫,如今被天帝当面暗言点破,不由面红耳赤。
不过既然来了,也是只有硬著头皮,继续奏曰:“微臣惭愧,当日未能略尽绵力,如今为了弥补过失,当尽心为陛下效力!”
天帝摆了摆手:“有何事要奏?”
“臣要弹劾七元星君办事不力,乃令锁妖塔逃妖在下界为祸!”
此言一出,瞬即哗然。
想那七元星君为寻找宝珠重塑锁妖塔一事可谓功不可没,最终得应龙王之助,终令锁妖塔再立中天,自当论功行赏,眼下又获天帝指派,下凡搜拿锁妖塔内的逃妖。
只是这七位星君仙位不高,如今又得天帝器重,早就让一些仙官看不过眼。不过是区区星君,居然抢了三宫大帝九地灵官十方天尊的功劳,当真是不识时务。殿中众仙不由得窃窃私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仙班之中有名蓝衣的年轻仙人却露出了愤慨神色,正要抢前斥责,却被他身边另一名魁梧高大犹如战将一般的神人拉住手臂,那人的手臂就像铁钳一般让他挣脱不得,那蓝衣仙人怒极:“你阻我作甚?!”
那高个的神人微微俯首,凑在他耳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急些什麽?好戏还没开场,你可别要把陛下好不容易盼到用来解闷的好事给搅了。”
“这是何意?”
对方不再言语,笑著直起身,拉了蓝衣仙人靠在蟠龙柱边,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此时天帝道:“玉虚真君,既要弹劾七元星君,可须言之有物啊……”
那玉虚真君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他在山中避劫,本以为在劫难逃,谁想到原来天数早有所定,四海龙王化柱擎天,中央天柱亦为上古神龙应龙吐出如意珠所塑,根本没那七元星君什麽事,可这天大的功劳却稳稳落在他们身上,实在让他颇有不甘,然而又无可奈何,毕竟当初领受天帝谕旨下凡寻珠塑塔的是那七元解厄星君。
谁想机会却悄然而至,他仙洞附近的云麓山中有位云梦仙,平日与他交往不多,毕竟玉虚真君乃大罗金仙,而那云梦仙不过是区区地仙,可那日见他一脸狼狈前来诉苦求援,本是随意打发,但没想把那云梦仙闹得如此狼狈的妖怪竟就是从锁妖塔中逃逸的饕餮凶王!
於是他灵机一动,义正词严地表示要上奏天庭,为众仙讨回公道,那云梦仙当然是感激涕零,马上又说出了几名吃过饕餮凶王苦头的几名仙家,玉虚真君马上召集众仙,并联名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