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本的结局吗?给我也看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裴父也是个惯常喜欢悲春伤秋、吟诗作对的,非常感性的人。
他看着,渐渐红了眼眶,“可怜可叹,苏小将军和萧郎君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惜命运弄人,将他们生生拆散。”
说着他执起妻子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幸好我与娘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成婚后相互爱重,携手同行。能得娘子青睐,是吾之幸。”
怀庆公主被他说得感动不已,柔声道:“我性子不好,平日里张扬了些,全赖夫君这么多年的宽容和体贴,得夫若此,妻复何求。”
两人互诉衷情,好不甜蜜。
裴舟觉得自己多余又碍眼,来不及告退,紧忙出去了。
。
蒋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对于蒋家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他们提前了好几个月开始准备,到了这一日,所有人严阵以待,各司其职。
蒋家的仆人们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主人们盛装打扮,迎接来往的宾客。
前面是男主人们在招待,后院则是女主人们的主场。
“老夫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相中最好的,为你家聘了个好孙媳,瞧瞧这头一回帮衬举办寿宴,就办得这么有条理了。”一位头戴湖绿色抹额的妇人谄笑着恭维道。
她一句话拍了几个人的马屁。
蒋老夫人跟许母笑得合不拢嘴。
许盈心站在蒋老夫人身旁,羞涩地垂首。
这话是对着蒋老夫人说的,她谦虚道:“哪里?你太夸张了,她年纪轻,还得多学着些。”
二人你来我往,互相恭维,说着客套话。
忽有一人出声,她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许七娘女大十八变,我差点都没认出来。”说话的人原先随丈夫在外地任职,近日才回到长安。
在场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蒋老夫人眼底划过冷光。
许盈心羞红的脸蛋瞬间煞白一片,许母面色也非常不好看。
那妇人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讷讷不敢言了。
湖绿色抹额的夫人看场面冷了下来,打起了圆场,“这位夫人想是记错了,一直是许九娘的。”
说错话的妇人急忙点头,说自己记性不好,记错了。
这事儿才圆了过去。
蒋老夫人见许盈心面色发白,拍着她的手,意有所指地安慰道:“放心,我只认你这一个孙媳,旁的人我才不管。”
许盈心眉眼舒展了许多,但仍没有恢复原先的状态,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笑,“多谢祖母。”
许母见状也松开了紧绷的肩背。
在场的妇人都是有身份的,习惯于在各种社交场合上游走,都是体面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将原先的话题压了下去,场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和乐气氛。
寿宴结束之后,众人告别主家,各自回府。
说错话的妇人觉得奇怪,第二天去了与她交好的朋友府上打听此事,得清楚原委和禁忌,日后才能不再犯。
她才回来长安,有许多事不知道,万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冒犯了别人,那就不好了。
朋友一听她的话,惊讶道:“你怎么去了蒋家的寿宴,我记得你们两家也没什么交情啊!”
“这不是人家递来了请柬,盛情相邀嘛,我想着刚回长安,得多与其他人家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