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宝被当场抓了?个正着?,眨巴了?两下?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呢,这会儿已?经全然忘了?刚才撒泼的事情了?,咯咯笑着?冲进她怀里非要她抱,还死命扒拉着?她的大腿喊“阿娘”。
舒梵无奈地把?他?抱起来,在怀里掂量了?一下?:“重了?。”
团宝一直笑着?,趴在她肩膀上?耸动着?屁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之后舒梵又喂了?他?一些红豆汤,却也?不敢让他?吃多了?,怕不消化,帮他?揉了?揉小肚子就哄着?他?去睡觉了?。
团宝睡觉时要人在旁边陪着?,舒梵将两侧垂帘都放了?下?来,待室内光线暗沉后才拍着?他?哄睡。
他?一开始还没?什么?睡意,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着?她,笑嘻嘻的,被她瞪一眼还咯咯地笑,手舞足蹈在薄被里翻滚。
过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了?,眼皮开始耷拉着?睡了?过去。
舒梵帮他?掖好被子,拄着?头靠在一旁休憩。
她原本替他?打着?扇子,打着?打着?自己也?困得不行,阖上?了?眼帘。
春蝉进来收果盘,见她靠在床榻边睡着?,要替她盖捡衣服,身后覆下?一道高大的阴影。
她诧异回头,目光对上?来人的脸,吓得差点?扔了?手里的果盘。
李玄胤将竖起的食指点?在唇上?,让她噤声。
春蝉惶恐地点?了?点?头,脑袋乱糟糟地退了?出去。
李玄胤走到塌旁,将一旁的毯子拾起,细心地替她披上?了?。
她手里的扇子也?早就遗落在一旁,他?捡起,亲坐一旁慢慢替她打着?。
舒梵睡梦里蹙起眉,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细长漂亮的眉毛紧紧的皱起来。
他?伸手要替她抚平,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她后来还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扔下?扇子将她抱到怀里,用帕子替她拭去额头的细汗。
八月底是去南苑避暑行围的日子,舒梵早就命人准备起来。一应事宜都需要她统筹调度,连着?几日累得合不了?眼,终于没?出什么?乱子。
但由于此次出行人数众多,加之几位藩王进京朝见,随行的队伍比往年?壮大了?无数倍。
为了?调度和管理,舒梵给不同队伍都编了?号,多少招致了?底下?人不满,尤其是信王和惠王的队伍,好在皇帝坐镇,倒没?闹出什么?乱子。
几个藩王常年?坐镇边关在外?打仗,体格大多魁伟,京畿营更个个都是好手,一路随着?圣驾沿定河疾驰,不过半日就抵达了?南苑行宫。
这是前?朝就留下?的皇家园林,依山傍水,占地极广,远远望去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葱郁林木。到了?苑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廊腰缦回无不穷极技巧,一花一木皆是风景。
舒梵安顿了?皇帝到华清台下?榻后,又去下?面处理一应事务。
几个藩王不是皇帝的叔伯就是有功之臣,不少都骄横得很,极难伺候,轻视女子的也?比比皆是。
但公然找她麻烦的也?就只有信王。
“这潇湘馆一听就是女人住的,位置又偏僻,你给本王安排这么?个鬼地方,是瞧不起本王吗?”信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舒梵不卑不亢地笑道:“王爷此言差矣。‘潇湘’一词始于上?古时期,《山海经·中次十二经》中便说,“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代指湘水,后延伸为湘南一带,更有美好情谊的意思。[1]若说位置偏僻,您就大大地误解了?,从后殿出去便是水台,从那边乘坐竹筏一路往下?漂流可通往各殿,实在是便捷得很。”
信王没?读过什么?书,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想反驳肚子里又实在没?什么?墨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
舒梵松一口气,打发了?这个家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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