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瞥而已,仍旧顾自己走。
在这个疫情蔓延的季节,每个人也只能顾的了自己。
手机响,低头看,是爸爸来的,摁掉不接。
又响,又是爸爸,再摁掉不接。
再次响起来。
就要关机,却是看到杨筱光的名字蹦出来。
她摁下接听键。
杨筱光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张国荣跳楼了!”
暖暖的一腔怒火被勾出来:“杨筱光你不要再跟我开愚人节玩笑了!烦死了!”
杨筱光仍旧说,大声地说:“张国荣六点多从香港文华酒店二十四楼跳下来了,你去看新闻!”
说完,那头挂了机。
暖暖瞪着手上的手机。
云暮一层层压了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淋湿了她的发,她的衣衫,她手上的手机。
她只觉得这个天这个地似乎裂成了两半,她所有赖以为生的东西就在这个愚人节全部崩塌。那么一瞬间,命运的大手就把她全部的幸福统统带走。
她握紧手机,紧到把手机关闭起来。
泪终于混着雨水,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她缓缓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臂窝里,呜呜地愈加大声地哭了出来。
一把伞遮住了她。
抬头,是一脸惊讶的阳光,也没有戴口罩。
“我看着像你,谁知道真的是你。”阳光皱起眉头来,不解所以,“怎么了?”
被遮住了雨,但是挡不住风。
暖暖觉得冷,肩膀微颤。
阳光单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她的身上,扶她站起来。
又问:“怎么就一个人跑来这边哭?”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想到了重点,“张国荣的新闻我听说了——”
暖暖说:“为什么活得坦白的人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满脸的泪满脸的水,也不抹干。
再对阳光一个字一个字说:“我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了!”
真相
阳光从上衣的口袋中把一本蓝色的,方方整整的本子拿出来,摆到暖暖面前的。
是一本护照。
“我想把这本护照送回阿姆斯特丹。”
暖暖侧头问他:“你想好了?”
阳光说:“那天,你还在病房里睡觉吧!我看到汪亦寒在门口站了很久。我想我当初的那个主意可真是馊主意!我们的一些太过刻意,并不能阻止真正的感情!”
暖暖就这样看着阳光说,他的语调是轻缓的,好像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之后,把自己最终的决定全盘托出。
“不能阻止你的,也不能阻止我的。”阳光看着她。
暖暖对他说:“可是,你说我们把感情出卖给了魔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阳光浅浅地一笑:“或许是!但或许也不是。”收起手上的护照,“暖暖,在我心里最冷的时候,起码你的同病相怜给了我一些安慰,我们总不能这样就假装着一直同病相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