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叔……”
顺叔像哄孩子一般,挨个将这些掌柜哄好,“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见了我这老头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都让开,气都喘不上来了。”
这些掌柜,将顺叔围得密不透风,闻言不好意思给顺叔让出条道来,可目光还注视着他。
他们都是打小就进了褚商的,几乎每个人都被当时的商队领队顺叔教导过栽培过,要不是当时褚哲赶走顺叔太过突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知道时,顺叔已经消失了。
要不然哪怕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阻止褚哲,阻止不了,大不了和顺叔一块走,可是顺叔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还以为……今天终于见到他人了。
有人还在拭泪,顺叔已经走到褚时英面前了。
饱经风霜的脸,看到褚时英时咧出了一个花,“时英,顺叔来了。”
自被褚时英接出来,在郸阳城给他请巫医治病,知道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有用,他得帮褚时英将褚商抢回来,他的精神头就肉眼的变好了。
从风烛残年的老人,变成了摩拳擦掌的老者。
“顺叔快坐。”褚时英站起身,和秦岐玉一左一右搀扶着顺叔坐下,健缩回自己的手,默默跟在顺叔身边。
褚时英美目看过在场或激动、或沉思、或铁青的脸,问道:“可用之人我给诸位找来了,诸位可还有异议?”
豪闭了闭眼,就连他,都得尊称顺叔一声叔,什么人能比顺叔更知道褚商。
至于打铁铁器,就算顺叔不懂,他也能找到能懂的人。
红着眼眶的掌柜的齐声大喊:“无!”
“甚好!”
褚时英斩钉截铁:“鹿符在上,传我之令,将逾期不交账本者逐出褚商,其身家财产全部没收,以填补店铺亏空。”
“喏!”
“还有,苏钰!”
秦岐玉上前双手托举帛书,根本不用看,直接道:“本次查账十八家店铺近五年账目,除八家盈利,其余全部处于亏损状态,其中城东干果铺、城西铜器铺与玉料铺子亏损最为严重。”
“把账目都给他们看看。”褚时英发话,秦岐玉将帛书交给豪,豪打开快速扫了一遍,将其重重砸在被点名的一位掌柜怀中。
帛书上账目详细,不容他们抵赖,被隐藏的假账都被查了出来,有人忍不住用愤恨的目光看向秦岐玉。
这个人,账查得快也就算了,怎么能连这种陈年烂账都查得出来。
褚时英道:“这三家掌柜的,掌管铺子不利,从今日起,贬为伙计。”
她用指尖转着鹿符,“我以鹿符为令,此三间铺子,同不交账的五间铺子,全部交由顺叔负责。”
“啪”鹿符没有手指支撑倒在案几上,又弹了两弹。
“可有人有意见?”
“无!”
“甚好,”褚时英微扬着下巴,又道,“那从外地而来的账本,应交到谁处,你们可知晓?”
外地掌柜的收回看向顺叔的激动目光,齐齐应声:“自是交到伯英手中。”
“嗯,”褚时英道,“之后查账我会交给顺叔负责,你们将账目悉数交到顺叔那。”
可以通过交账和顺叔再相处,外地掌柜的喏得更真情实意了。
吩咐完这些,褚时英丹凤眼光彩流转,定在豪的身上,问道:“豪,我这样安排,你可服?”
豪拱手,“伯英说笑了,伯英的安排,豪岂敢多嘴。”
轻笑声在屋内响起,褚时英掩着唇,明明是很做作风情的动作,可在她身上,你能感受到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