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眼中的喜欢丹
草看得清楚,没等杨氏点头便上前侍奉,只是那碎金的流苏十分容易混杂,须得细心解开。
可烛火太暗,丹草动作又是小心翼翼的,屏息之间那灯烛不知怎得突然灭了,霎时间屋内一片漆黑,一股凌厉的剑气壮如猛虎,直扑而来!
“有刺客!”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秦弘箸。
丹草吓得手脚一抖,那没系好的项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杨氏尖叫着,殿内殿外都乱作一团,情况急转直下。
剑气猛烈,丹草仓皇躲开,可杨氏记挂着那枚项圈,往身上找了个遍,等危险直逼眼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温热猩甜的东西溅到了她身上,也溅到躺在地砖表面那只颤动的蝴蝶翅膀上。
混乱中有人将她抱在怀里,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里头的是她好久没听到过的,让人安心的心跳。
“媛媛别怕,我在呢。”
一双有力的臂弯将她颤抖的身子揽住,她这一刻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靠在那个怀抱里,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媛媛是她的闺名,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等凤仪宫里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杨氏才看清楚挡在她身边的人,是崇王秦弘筹而不是自己死去多年的爹娘。
他的左肩上有一处伤痕,血流不止,隐约可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杨氏猛地回过神来,扶着秦弘筹坐下,对着在场的宫人们吩咐道:“丹草,去将门窗全部打开;吉永
,带着一队人出去追刺客。今日之事谁都不准透露,就说凤仪宫造遭了贼。其余的一概不准提,听到没有?”
今日的情形若是传出去,宫里多了她与崇王的闲话不说,可能还会影响到秦琮的太子威严。
宫人们也镇定下来连连称是,各自领了旨意出去忙吩咐的事情了。
“你先坐着等一会儿,我去找找上回太医留下的金疮药,你我身份有别,明着宣太医来实在怕会有什么风言风语,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她说“我”,而不是“本宫”。
秦弘箸疼的微微蹙起眉头,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愧疚,于是温柔的笑道:“不碍事,只是小伤罢了。”
杨氏果然更加愧疚,亲自从偏殿一只柜子里翻出绷带还有药物,他们杨家军伍出身,她从小收家族熏陶,包扎一类的事情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只是那个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的时候,她的指尖不自主的开始颤抖。
杨氏汗颜,她为后多年,自己竟然连这一点子血都见不了了,想当年也曾纵马敌军之中,取得敌将项上人头的巾帼红颜,如今却只是一位桑榆暮景的深宫老妇。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那些过去的时光啊,是怎么都回不来了。
秦弘箸心思缜密洞若观火,自然看得见她眼底的落寞,就如同他知晓她的闺名一般,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衣香鬓影,耳鬓厮磨之时她嘴里细碎的喃喃
道:“不行,我不能这样,我是泺梁的皇后,我是杨家的荣耀,不能,不,我不能。”
“你有什么不能的?”秦弘箸从她脖颈处抬起头来柔声道:“媛媛,你看着我。”
“这是你的凤仪宫,我刚锁了门,没有任何人会进来,没有任何人能发现。这帐外的人都被你支走了,你我春宵一度,及时行乐才是正事。”
邪魅诱惑如同魔鬼。
他说着解开身下那人的腰带,将推在他胸口软弱无力的那只手轻柔的举过她的头顶,并着另一只手腕握在一起,曼妙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可怜又无助。
当年的韩盈袖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面容呢?秦弘箸不知道,只是俯下了身子,在那具身体上流连忘返,温柔的动作起来。
那日宫人们找贼找到了什么时候,凤仪宫的灯就亮到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