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江怀及时搂住她才没让她再次摔倒,可她的情况不太对,虽然哭着,但喉咙里却没什么声音了。
江怀拍了拍她那苍白的小脸,轻声喊道:“嘉雯,嘉雯……”
庞嘉雯努力想睁大眼睛看看,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是随风而动而是被人捡起她都不能左右了。
她只是在最后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轻轻说道:“师父,你别不要我……”
她那声音低不可闻,连喘息声都能盖过,只是她那唇瓣启启合合的,让能读懂唇语的江怀看见了。
江怀抱着她连忙往正房里去,李老夫人在后面焦急地追着,心痛道:“伤哪儿了?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江怀,都是你作的,你给我等着。”
李老夫人气得半死,又暂时不能拿江怀怎么样,只得紧跟上去。
等到了正房里,江怀放下庞嘉雯后立即给她把脉。
还好只是气血两虚,一时经受不住刺激才昏了过去,没有大碍。
但她的伤口裂开了,还得再处理一下。
李老夫人见江怀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江怀道:“没什么大碍,就是今天流了太多血了。”
李老夫人听后,掩面低泣道:“你明知道她今天受了伤,那你还逼她干什么?”
江怀顿了顿,这会也有些后悔。
他不喜欢白若瑾每次信誓旦旦说能护得住庞嘉雯但最后又护不住的模样。
他也不喜欢看到每次庞嘉雯在他面前受了伤却忍着说不疼的模样。
他更不喜欢这些事情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他希望庞嘉雯争气一点,自己立起来,以后杀伐果决,不再依靠身边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急了。
江怀将庞嘉雯手上的纱布拆开,看到她裂开的伤口叹了口气,幽幽道:“以后不会了。”
李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知道你的打算,可你也要知道,孩子好不好不是靠吓唬出来的,是靠教出来的。你若是教不了,那就让张朔来,我瞧着他比你还适合当嘉雯的师父呢。”
江怀不忿,转头道:“依照母亲的意思,想嘉雯以后出家当女道士?”
李老夫人被他噎了一下,又想抽他了。
这时白若瑾端了热茶来,看起来可比之前稳重多了。
“外祖母别生气了,有小舅舅在,嘉雯不会有事的。”
李老夫人冷冷一哼,不悦道:“你这会到是知道要站出来说话了,那刚刚怎么不拦着点,怎么就让他把嘉雯逼成这样?”
白若瑾低眉垂眸,淡淡道:“小舅舅说的没有错,我那样才是害了嘉雯。在今天之前,我原以为我可以护得住她的。就算在别的地方护不住,在洛阳,在白家我一定可以。”
“但我还是高估我自己了。”
“小舅舅从前说我自以为是,我听一听便罢,从不放在心上。但我现在知道,小舅舅说得太委婉了,我不是自以为是,我是蠢。”
“我蠢得差点害嘉雯丢了性命。”
李老夫人见他如此反省,一时间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江怀看了看他,悠然一笑道:“是长进了不少。”
白若瑾拱手朝他作揖,很快便退了出去。
江怀看着他那身影默了默,道了句:“这小子到是真的喜欢嘉雯。”
李老夫人没好气道:“你现在才知道?”
江怀摇了摇头,好笑道:“我只是在想,当年娘总说我和张朔让您操心,您现在看看,谁才是让您真正操心的人啊?”
李老夫人默然,越发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
……
白若瑾出去的时候,白汲回禀道:“南阳郡王妃被绑了,此事惊动了河南知府,现在他已经去白家了。”
白若瑾轻嗤一声,冷冷道:“人又不是白家绑的,他去白家干什么?”
白汲骤然一愣,连忙问道:“不是你让人去绑的吗?”
白若瑾摇头:“我到是想,可惜慢了一步。”
白汲惊讶道:“难不成是……”
白若瑾看像白汲,笃定道:“就是他。我的小舅舅,江怀。”
白汲还是不敢相信,说道:“可江舅舅才到洛阳啊,我都没有看见他身边带着有人?”
白若瑾目光远眺,忍着胸口一阵阵翻滚的情绪道:“所以才可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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