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着脸朝淑妃看去。
裕王妃举着空空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恼,
“怪我,和孩子抢糕点吃。”
阿琅用帕子将嘴里吐出来的拿点糕点包住。
“娘娘,这糕点味道有些奇怪,怕是吃了会上吐下泻,想来是这料有些不新鲜……”
淑妃见阿琅都这样了,裕王妃竟然也不生气,还帮着解围,心里已经妒忌的要发疯了。
她口不择言地,
“别人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吧?”
“打了皇子,没人同你计较,你现在竟然还指桑骂槐的说宫里的东西不新鲜?”
“那你说哪里的东西新鲜?你家茅房里的?”
她一脸地不屑。
“来人,把淑妃给本宫赶出去!”皇后沉着脸说道。根本不用阿琅却做任何的回应。
“淑妃,你回去好好的看看书,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再让你出门。”
一个宫妃,和个村妇一样。
还有脸说阿琅是野丫头?
淑妃咬牙切齿地看着皇后,她竟然下禁足令?
不让她出门,她怎么去陛下那里上眼药。
她对阿琅的恨,又是多加了一重。
这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专门回来克她母子的。
幸好,婚已经退了,否则娶进门来,小七别说做太子了,有没有命活着都不知道啊。
且不说淑妃如何狼狈地被轰了出去,皇后派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她相信阿琅不会胡言乱语,这里是深宫,不是普通市井。
太医没到之前,皇后面色肃然,就是裕王妃和陈夫人也是默不作声地看着阿琅。
站在桌边一身素净的姑娘确实面色淡淡的,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浑不在意般。
她的双眸平静得像碧湖深潭里一汪如镜的清水。
大地是对方太过镇定,那样的从容宁和,淡然自若,像极了出尘脱俗的世外之人。
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尽在意料之内。
“阿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说这糕点的材料不新鲜。”皇后和缓地问道。
她知道阿琅说的材料不新鲜,不过是个托词,真正想说的是里面有毒。
阿琅捏了捏袖子。
哎,婉妤为什么能时刻都装样子?
她刚刚装高人就差点破功……
她垂头,缓缓,缓缓地轻舒一口气。
“娘娘知道,阿琅从前跟着父亲到处走,出门在外,有时候深山野林里走着,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
“久病成医,加之父亲逼迫阿琅看过几本医书,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说起来,阿琅确实真的是懂一些皮毛。
知道一些草药,毒药,却不会看脉诊脉。
能知道糕点有问题,不过是因为五官灵敏些罢了。
这次的糕点和上次吃过的,味道很是不同。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做和上次一样的,那么御厨就绝不会自作主张,入别的味道进去。
皇后点头,若有所思。
她知道小姑娘有东西隐瞒,不过,这个时候也无需追究那么多。
一切等太医来了再说。
太医来得很快,验过糕点后,大惊失色,立刻跪在地上禀报,
“娘娘,这些糕点,里面都被下了巴豆。”
阿琅砸吧了下嘴,回味,巴豆?
巴豆味微涩,而后有持久辛辣感。
这不是糕点的味道所能遮掩的。
只是,她这样一个门外汉,去质疑太医院的太医?
好像有点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