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初她带着老太太给的那套金头面是一个会移动的闪光金器。
那这位徐太太的身上,戴着的就是能压死人的金鼎。
光是看着,她就觉着头晕脖子疼的。
站在阿琅身边,金凤楼的管事可真是急坏了。
若是这位郡主都认了这转让文书,那看来金凤楼是真的易主了。
毕竟文书能造假,她没看过那份文书。
可阿琅不一样,她四处行走,又是帝后身边的贴心人,想来见识的比她要多。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好好的首饰铺,怎么就给卖了呢?
管事的心底滋味儿有点复杂。
正想着的时候,管事的看见阿琅连头也没抬,淡淡地说道,
“徐太太,你大概被骗了,你这个文书,虽然看着像真的,其实,这是张假文书……”
阿琅的话,徐太太当然不能信。
她皱着脸,眼角拉出长长的一条细纹,被气的直翻眼,
“你这小书生,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能张嘴就胡说呢,你说这是假文书,你说假在哪里了?”
“我这文书我家老爷可是看过的,他是郡守,怎么会不知道文书的真假……”
她狐疑地看着阿琅,警惕道,
“你该不会是骗子吧?还是和我家老爷不对付的人派来的奸细……想给我家老爷使绊子么?”
徐太太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顿时气坏了,把那文书一抢,抢回去捏在手心里。
亏得她刚刚还想问一问这位小书生是否已经婚配,家中门第如何。
若是可以,倒也不是不能做她的女婿。
只是现在,呸,那是万万不能的。
徐太太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瞪了她女儿一眼,
“走了,走了。”
“你准备准备,明日我让家中的管事来接替你,你们交接一下,就给我派来的管事做个副手吧。”
阿琅一点也不着急,低头抿了口茶,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已经弯了弯,眉眼动人,
“太太,你这个文书上的官印,确实是真的。不过……”
徐太太抬了抬下巴,示意阿琅,“你继续说。”
阿琅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个官印看起来确实是京兆尹府的官印。”
“可是,这个官印,早些年因为一些原因,缺了个口子。”
她指了指徐太太手上的文书,示意她把文书放平,缺口在哪里,指给她看。
徐太太一下紧张了些,她再次看了看阿琅的打扮,刚才没仔细看。
现在一看,那斗篷面的布料瞧着很普通,可她管了这么久的中馈,自然之道,这个面料,价值不菲。
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这个小书生,大有来头。
进京之前,老爷曾叮嘱过她,说是上京的街面上,随便一个牌坊砸下来。
压死的十个人里,三个高官之后,五个皇亲国戚,只有两个可能是普通的百姓和乞丐。
这个文书……果真有问题?
徐太太有点焦灼,心底不由慌乱起来,将手中的文书往阿琅面前一推。
阿琅再度展开那份文书,指着官印的一角,
“这个地方,真正京兆府尹的官印印出来,可是有个小小的缺,你这个是完好无损的。”
“官印乃是被一个小偷给偷走,磕碰到的,外人并不知道。”
“不过,只要你出去随便找一个上京百姓问问,应该能知道。”
“几年前,京兆府尹曾有梁上君子光顾,当时放出的消息是丢失了重要的卷宗。”
“其实,丢的是府尹的官印。最后虽寻了回来,但那个官印就有了一个缺……”
阿琅一说,那个管事就有些激动,连忙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