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目瞪口呆。搞什么鬼?问了两句话就闪人,把我晾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我才刚刚觉得他并不是完全不可靠,以为能向他小诉一点儿苦,可一转眼他居然就、居然就……呃?
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确认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不过很快我就不必这样确认了,因为下一瞬皇甫令雪就来到我面前,并环住我的腰将我揽过去,让我偎在他胸前。
「喝一点,应该能舒服些。」他将手里的小瓶递到我眼前,我又惊讶又狐疑,想不起从他怀里挣出来。
「这是什么?」我的鼻子凑过去闻闻,瓶子的东西香香的,倒满诱人。
或许是看我比先前脸色稍霁,皇甫令雪有兴致跟我开起玩笑:「反正不是毒药。」说完,他也不征询我的同意,擅自用细细的瓶口撬开我的嘴,将里面的东西灌了进来。
一股辛辣的酒气窜上鼻腔,我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你这混蛋!」我一掌拍过去,把瓶子从他手里打落。
我气极败坏地揪起他的衣襟,「你有病?明知道我不舒服还给我灌酒?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皇甫令雪的表情渐渐变了,但不是愠怒,而是浅浅的愕然。
「你不会喝酒?」他问,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谁说我不会?」我立即反驳,「我喝的都是啤酒,能一次喝掉一打。海尼根、台啤,你拿得出来吗?」不出所料,皇甫令雪的表情由愕然转为茫然。
在他问出「皮酒是什么?」这种话之前,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现在不想喝酒,你也别再灌我酒,如果你还希望我看到明早的太阳。」
皇甫令雪一怔,看得出来有些想笑,不过最后他却叹了口气,脱下狐毛长裘盖在我身上。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他慢慢为我将带子系好,又把我的双手握起来裹进掌心里,才说:「前几日连连大雪,你不舒服或许是受了凉,喝些酒能让你暖和些。」
我再错愕,原来他灌我酒,不是要谋杀我?
呃,我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以他过去待我的态度,我会那样以为也很正常对吧?
总之……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长裘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渗透进来般的在我背上身上一丝丝地扩散而开。我想即使不喝酒,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够热了。尤其是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窘。皇甫令雪只是做了一件举手就能做到的小事而已,我坦然接受就行了……想虽这样想,可我还是觉得窘透了。
「我说,你……」不甘心这么轻易就在他面前失去方寸,我提起那个对他而言可能会比较煞风景的话题。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要求……时限早就过了很多天,你该给我答复了吧?」
包在我手外的大掌明显地僵了一僵:「你……?」皇甫令雪很意外似地看看我,「你还未放弃?」唉?这是什么话?我顿时气上心来,这家伙,比我更会煞风景。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抽出手,在他胸膛上戳几下,「告诉你,别以为用参加比武做挡箭牌,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教主大人你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做过的承诺抛到脑后。我可不一样,成天闲着没事,就想着这些呢。」呃,虽然是挑衅,不过这话就似乎有点过头了,说得我像只色急饿鬼似的……
果然,皇甫令雪的眼神古怪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打量我,好像突然不认得我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扬手就想给他脸上送一拳。
手刚抬起来,忽然被他握住手腕扣到我身后。
我一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片温暖的东西重重压下来,在我唇上啃弄噬咬,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更像施虐。
我气结,我还没说用强呢,这家伙竟然用起来了。
我不服气,脖子一仰稍稍躲开皇甫令雪的进攻,随即以更凌厉的气势回攻过去。舌尖分开他的嘴唇,钻进去,挑逗他口腔里每一寸角落。
他倒也配合,由着我在他嘴里横行霸道。等我累了,想退出来喘口气的时候,他却牢牢缠住我不放,辗转吸吮,就好像要将我的舌头吞下去般,完全不给我喘息的余地。
简直嵌到彼此肉里去的唇舌,我几乎错觉到最后是被非自然强行掰开的,我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嘴唇,感到极端不满。
主动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我喘得比他还厉害?……这就是处男和非处男之间的区别吗?无力……
一双臂膀在长裘内搂住我,皇甫令雪的手摩挲着我的后背,悠悠地问:「你想要我?」他的声音里蒙着一层暗暗的沙哑,这让我多少平衡了一些。
「废话。」我理所当然地答道,同时深受打击地听见一把比他更哑得厉害的嗓音。
看到我挫败的表情,皇甫令雪忍住笑,又问:「要在上面?」
「那还用说?」不认输,打死我也不认。
皇甫令雪沉默稍顷,轻吁一口气:「那好吧。」说完便再次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诧异地睁大眼睛,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还不敢确信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他、他真的同意了?我不是妄想症过度,以致于听见了幻觉吧?
不行!我竭力别开头,想避开他的纠缠。
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那好吧,还是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