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几下,刘备叹气,说道:“若是此前未收入帐下,交予黄君可行。但现为备帐下军士,若交予黄君,备将失信,今后又何以治军!”
黄祖脸色骤然变化,问道:“玄德公何意?”
接着,黄祖又看向正位上的刘琦,似乎想让刘琦处置。
刘琦也恰逢时机地起身,说道:“甘宁出走左将军,既非叛军。然率军出走,杀害主簿之事,还需处置啊!”
“正是!”黄祖说道:“劳烦玄德公将甘宁交予我部。”
刘备沉吟少许,说道:“昔弘羊请令吏得入粟补官,乃罪人赎罪。备愿出马与君,为甘宁赎罪。今后宁不见君,君不见宁,冤仇一笔勾销,何如?”
见黄祖沉默不语,刘备说道:“十匹马赎兴霸之罪,何如?”
面对刘备的开价,黄祖仍然就没说话,显然这价格在他眼里还不够。
“三十匹马!”
刘备见黄祖还是不答,沉声说道:“五十匹马赎兴霸之罪,若黄君不准,便将兴霸带走!”
黄祖看着低头一言不发的甘宁,又想了想五十匹战马,目光贪婪说道:“兴霸事除,然其部众数百人当如何处置?”
刘备踱步沉思,问道:“黄君,当以为如何?”
黄祖伸出两根手指,开杀说道:“二百匹马,换八百人。甘宁所部除外,其缺额多少,祖选精锐补之。”
刘备心中冷笑一声,这黄祖真拿自己当冤大头,看来那五匹马起到作用了。
“两百匹战马太过也!”刘备摇头拒绝说道。
说着,刘备沉吟良久,说道:“备出征江东,受刘荆州器重,其言若下豫章,备有柴桑、历陵奉邑。今备用那柴桑奉邑换八百将士,何如?”
闻言,黄祖对刘备心生嫉妒,深感刘表的不公。当他听到刘备用柴桑来换,瞬间心动。就如徐庶所言,他对柴桑可是窥视已久了,柴桑换取那些人,他真就血赚。
“玄德公莫非笑语,柴桑今在孙氏手上,安能换之。”黄祖笑道。
刘备挥手坐到榻上,说道:“柴桑虽在江东手上,然今欲征讨江东,柴桑攻克之后,即交予黄君手上。若是不克,两百匹马,备拱手奉上。”
说着,刘备似笑非笑看着黄祖,问道:“何如?”
黄祖心里打鼓,怕刘备反悔,说道:“长公子可为证人?”
刘琦放下手中的酒樽,笑道:“琦当为证!”
刘备推着甘宁来到黄祖面前,厉声说道:“混账,还不拜谢黄君!”
甘宁低头紧咬着牙,拱手说道:“宁谢将军赦免之恩!”
黄祖看着低头弓腰的甘宁,大笑几声,伸手拍了拍甘宁的脸,说道:“若非有玄德公用马换你赎罪,你将死于刀刃之下。今后还当多多小心,侍奉好玄德公!”
甘宁被侍从带了出去,黄祖对刘备说道:“若非玄德公气量宏大,祖与公一见如故,断不会赦免此人。此人欺下犯上,桀骜不驯,公当小心为之。若有异动,即调兵马围杀。”
刘备挽着黄祖的手臂,笑道:“备也是观其有几分勇气,故收入帐下。若是不顺,当从黄君之言。水战之上,多需黄君照料一二。”
黄祖见刘备态度仍是谦和,心里又舒坦几分,笑道:“公勿忧也!”
说说笑笑,黄祖醉酒而回。
待宴散去之后,甘宁走入帐下,双膝跪地说道:“主公,如此恩待,宁无以回报。今后当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备急忙起身甘宁,关切说道:“帐上那几鞭可有抽疼兴霸!”
闻言,甘宁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睛泛红,说道:“若能不用战马、柴桑换宁入君帐下,即便鞭挞死宁亦可!”
“说什么胡话!”刘备笑骂说道:“兴霸若死,备那些马,谁为我缴获;那些城,又谁为我取。”
“宁当为公取十城,缴五百匹马,以十倍报主公之恩!”甘宁哽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