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手指向舆图上的皖城,说道:“督军,从夹石至皖城道路狭窄,不利行军。我军当迅速通过,率大军进驻皖水,不可让敌寇抢占险要之所。”
“好!”
夏侯渊站起身子,沉声说道:“兵贵神速,当出敌不意。黄昏出发,率军通过石亭,进驻皖城。”
“督军!”
孙瑜见夏侯渊要走,拉了下手臂,问道:“不知我军当如何配合贵部?”
夏侯渊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部今屯兵何处?”
孙瑜指向舆图上的皖口,说道:“我军屯兵皖口,居皖水下游,依山傍水,遏守大江险要。”
“那可引舟舸逆江而上,进驻皖城否?”夏侯渊问道。
孙瑜摇了摇头,说道:“我军船大,夏雨水涨,可逆江而上。今入秋季,水位下降,舟船难以逆江而上。且我军需控遏长江……”
“那你部可出多少兵马?”夏侯渊再次打断说道。
孙瑜斟酌少许,说道:“将军需要多少兵马?”
夏侯渊扶剑而笑,说道:“霍峻上岸作战,我部可轻易破之,你出多少人马相助皆可。此战后庐江四县将归我军所有,孙将军切莫忘记。”
孙瑜脸色微涨,夏侯渊真就看不起自己所部,然而形势所逼,自己又能怎么办。
孙瑜平复心情,说道:“督军率兵入驻皖水,我军屯于皖口,两军水陆并进,互相呼应,可保安全。督军若需我部配合,瑜当率部呼应将军。”
“好!”夏侯渊打量了几眼孙瑜,说道:“如你所言即可。”
“诺!”
待孙瑜出营后,营帐内相貌平凡,身着儒服的文士,说道:“督军用兵果敢,然将军此行却是背山临江,易进难退;霍峻虽以水师上岸,然船小舟便,进退自如,济以为将军当小心为上,缓缓图之。”
蒋济字子通,刘馥入扬州后所举荐的名士。今任扬州别驾,夏侯渊南下至舒县。刘馥委任蒋济为夏侯渊督运江淮粮草,且负责借粮于江东之事。
夏侯渊闻声望去,见是文人官吏,心有不悦,说道:“本督随司空征战二十年,用兵之事岂能不知,要义在于兵贵神速而已。且我军虽背山临江,然有江东水师居侧翼,破敌有何难之。”
蒋济见夏侯渊如此回答,只得默默退了下来。他仅是扬州别驾,位卑名浅,夏侯渊能为他解答,已是看在刘馥的面子上。
……
在与孙瑜对峙的时间内,霍峻巩固完桑落戍的营垒,却没着急的进军,而是继续屯兵于桑落戍,派水师入驻雷池。
直到夏季结束,时间转入秋季,江水退却,霍峻才真正出兵。留下霍渊、高晨各领千人屯于桑落戍,霍峻率八千将士入驻松滋,后又离开松滋在皖水西岸扎营,进一步观察战场形势。
皖水从大别山脉流出,沿着沟壑蜿蜒而行,皖水两侧有多条溪流从山谷间冲刷而出,形成河谷、丘陵交错的地带,土地肥沃,便宜耕种。然随着战乱频发,河谷肥沃的土地已是少有人烟。在皖水流经过皖城段时,与发源于潜山的潜水交汇,突破山岭的阻挡,注入长江之中。
近日收到疑似曹兵南下的消息,霍峻又开始有了动作,率将校与轻骑百余人,离营十里地,临近皖水流域观察战场地形。
霍峻与一众将校驻马于皖水西岸的丘陵上,观望东岸地势。
“报!”
游骑策马而来,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我军已探到曹操确有派兵南下,且统兵之将乃是夏侯渊,副将于禁,兵马约七千余人。”
“夏侯渊?”
闻言,众将神色异常,开始窃窃私语。
高翔策马上前,忧虑说道:“将军,夏侯渊、于禁乃曹军宿将,今兵七千,多是北方敢战之兵,孙瑜兵马又有六千余众,合有一万三千余人。我军帐下兵马不过八千,且多是新卒,恐难与曹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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