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从益州叛乱后,归附刘表,先在南阳屯兵,感觉刘表无能,准备投靠招揽贤才的孙权,结果在路过江夏时,被黄祖扣了下来,不得已为黄祖效力。出于这个因素,再加上甘宁匪气横生,行为浪荡,让黄祖、黄射这种出身士族的人,颇是厌恶,虽有勇武,但游离于核心部队之外。
张风松了口气,还好敷衍过去。
“若霍参军到了,知会一声,某将出迎。”黄射答道。
“诺!”
这些年随着黄祖的老迈,黄射作为长子,成为了江夏的二号人物,协助黄祖处理江夏的军政事务。然而黄射的威望不如黄祖,权利也不如黄祖大。
那些跟随黄祖的老臣趁着这个空隙,欺上瞒下,常贪墨军资。性质之恶劣,连在襄阳的刘表都知道了,特意安排潘浚出任督邮,巡视沙羡。
出了府衙,张风寻到手下陆达,拿着黄射书写的军令,说道:“让苏都督把锦帆贼的营地腾出去,让给从襄阳来的霍参军所部。”
“那甘校尉他们住那?”手下陆达拿着军令,问道。
“让锦帆贼前往旧营暂居,并另修营垒屯扎。”张风说道。
陆达惊讶说道:“主簿,旧营残破,多年未有人居住,杂草丛生,恐难以居住。且当下时至隆冬,也是不便啊!”
“你拿些营帐给他即可。”张风打发说道。
“诺!”
……
“什么!”
军营内,一位头插鸟羽,身材魁梧的将校暴怒,说道:“营垒未修,钱财被贪。今下要让我腾出营地,让那霍参军住,岂有此理!”
“黄射小子当真可恶!”
说着,此人手按长刀,身上的铃铛晃晃铛铛,就要走出营帐。
“兴霸,慎言啊!”
苏飞连忙拉住甘宁,喊道:“你因投孙氏,惹黄太守生疑。若你建下功勋,或许将有不同。今看在某的脸面上,兴霸暂且忍忍,若动刀兵,恐你性命不保。”
甘宁握着长刀,气愤说道:“宁居江夏以来,时常饱受欺辱,今岂能忍之?”
“兴霸!”苏飞诚恳喊道:“你且委屈一下,今暂居营帐。明日我吩咐士卒与你部同筑新垒。”
甘宁看着好友苏飞诚恳的模样,长叹一声,甩了下手臂,大步坐在榻上,冷笑说道:“宁可以不计较,但我手下兄弟不能受此委屈。襄阳军士住我营垒可以,就看他们能否有这本事了。”
“兴霸?”
“放心,宁心中有数。”
甘宁打断苏飞的话,说道:“且宁从不惧事,但此恨不消,难解我心中之怒。”
见状,苏飞咬了咬牙,说道:“那某尽力为你担保。”
……
随着战船抵岸,黄射远远地看见从战船上下来的霍峻。
霍峻在他人的介绍下,驱步走到黄射身前,拱手问候道:“峻拜见黄章陵,多谢府君相迎。”
按常理来说,霍峻这档次的官位,黄射可以不用出来欢迎。但是霍峻身为镇南将军府的参军,受刘表委任益兵江夏,黄射出迎也说得过去。当然还有那王粲的书信,作为王粲笔友的黄射,也是爱屋及乌。
黄射打量着衷甲打扮的霍峻,文武兼有,气质陡然而出,不由心生几分好感,说道:“无需多礼,仲宣好友,即射之好友,仲邈唤我伯钟即可。”
黄射之名具有欺骗性,其非射箭之射,而是音律之中的射(yi)。黄祖为黄射取名之时,盖有期望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全之意。
黄射挽着霍峻的手,笑道:“某已在府上设有筵席,仲邈可随我前往。至于手下可随射侍从前往营垒驻扎。”
“府君可先行,容峻叮嘱手下一二。”霍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