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去同离朱说话,却很温柔。
“你还年轻,去历练历练总是好的,只是务必照顾好自己。”
离朱目光微动,别扭地点头。
“我知道的,师姐。”
他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扯出姬月恒。
“那家伙……怎样了?”
周遭几人本在赏景,听闻此话俱没了心思,凝眸担忧望向竹楼中。
竹楼内。
盛满药水的浴桶氤氲着热气。
程令雪坐在边上,双手环抱着泡在浴桶中的姬月恒,额抵着他的。
第九日了。
郡主说过,在第八至九日期间醒来最好,说明毒能悉数解清。
十一日内亦尚可,但若超过十一日,便回到一年前的状态。
无异于白忙活一场。
虽说不会因此没命,但她仍希望姬月恒可以长命百岁。
昨夜过得十分凶险。
姬月恒非但没醒,反而浑身战栗,气息也时而急促,时而若有似无,她守在桶沿,一遍一遍唤着他。
怕失去他,她一夜未睡。
如今回想那时,程令雪仍心有余悸,她依赖地抵着他额头。
“阿九哥哥,你怎么还未醒。”
昏睡中的青年不曾回应。
程令雪就这般搂着他,不敢去想其他,只是放空思绪。
刻意逃避下,困意涌上。
她睡意昏沉,开始打起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似小鸡啄米。
朦胧间,一只手托住她下巴。
似有所觉,程令雪睡意散了几分,俄尔一个吻印在她眼尾。
睁眼,她对上一双含情目。
程令雪不敢轻信,以为是做梦,抬起自己的手就要咬。
咬住的却是只骨节分明的手。
姬月恒温柔地叹息。
在浴桶中泡了多日,他的嗓音被药水泡得喑哑:“是真的,我醒了。”
话一落,程令雪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不安和担忧化作眼泪流出,她心中倏然畅快,只剩下欣喜。
“禽兽,你总算是醒了……”
她搂住他的脑袋,将额头贴上他的,委屈地诉说起昨夜忐忑:“那时你的气息时停时乱,心跳声也是,我都快吓死了,我不想人财两空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