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层薄薄的红霞,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姿势慵懒至极,一双含着春水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沈卿卿,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随后将藏在身后的一朵玫瑰递到沈卿卿的面前:“宝贝儿,这辈子就留在我身边吧,让我来照顾你,呵护你,陪伴你,可以吗?”
火热的红玫瑰摆在眼前,湿漉漉的气息喷在耳边,有那么一瞬间,沈卿卿怀疑对方会吻下来。
alpha借着酒意,突然表露心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接没上话,脑子里稍稍松懈的那根弦,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喜欢他这件事,沈卿卿觉得是负担是麻烦。
他希望和谢慎之散伙的时候,能和对方断的干干净净。
对方也能够知情识趣一点,像其他的情儿一样,拿点钱拿点东西什么的,高高兴兴的滚蛋。
各取所需,好聚好散,皆大欢喜,这样多好。
但是,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感情牵扯,那就麻烦了。
他怕alpha在这场信息素的交易里,动了情,死缠烂打不愿意分手,然后再整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更害怕两人散伙时,会撕破脸皮,互相揭短,相互撕扯的很难看,很恶心。
再次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沈卿卿竟然从alpha那双澄澈清澈的瞳孔深处,看到一丝与之并不相符的蠢蠢欲动,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野狼,锐利,贪婪,充满了占有欲。
沈卿卿睨了alpha一眼,冷冷的回道:“你醉了。”说罢,起身回了卧室。
体贴入微的殷勤周到,不加掩饰的灼热目光,alpha一而再,再而三暗戳戳的示意,沈卿卿怎么可能不懂,生硬的口气冷冰冰的态度很快就将alpha的暗昧击了个粉碎。
伸手不见五指,如墨一般的夜色,像倒扣的铁锅将人网罩其中。
冷风透过半开的落地窗吹进屋子,凉飕飕的。
主卧的床头灯没关,散发着微弱的光。
沈卿卿裹着被子,双手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半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失神。
直到刺骨的疼痛从腿上传来,沈卿卿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已经将膝盖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沈卿卿上一秒还在混沌不明的神识,下一秒在绵密的刺痛下,猛的清醒过来。
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在暗暗昭彰着刚刚是从什么阴郁的梦魇中惊醒。
“不行!”沈卿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必须及时掐灭刚冒出来的苗头。”
他快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左棠的电话,“帮我在郊区租套房子,联系一下境外的基控中心,空运十吨高浓度的抑制剂过来。”
“多少钱都无所谓,速度一定要快。”
交代完了之后,沈卿卿深深的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重新盖好被子,阖眼入睡。
这一觉alpha没有陪伴在身边,沈卿卿睡得极不安稳。
午夜梦回,沈卿卿又回到了儿时生活过的小胡同,他不愿意梦到那个地方,更不愿意回忆过住。
依稀间,他仿佛又听到了母亲一声叠一声凄厉的求饶声与父亲一句叠一句恶毒的咒骂声。
大部分的oga嫁人就是为了给自己下半辈子找一个依靠,可现实却是,有很多时候找到的并不是避风港,而是纠缠一生的噩梦。
比如,沈卿卿的oga妈妈,年轻轻的便放弃学业,不顾家人阻挠,与发誓能照顾她一生一世的alpha私定终身。
自以为遇到了真爱,以为伟大的爱情能够战胜一切,然而事情往往出乎预料,婚后的日子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样样都需要钱,而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天天什么都不干,除了打游戏就是睡懒觉,她每天出去工作挣钱,回到家还得洗衣服做饭伺候男人。
尽管这样,这个管不住自己下半截的渣a在母亲怀孕时竟然出轨了女邻居,趁着妻子住院待产的间隙,渣a变卖了家产和女邻居双宿双飞去了国外,没过两个月,一百多万的卖房款便被挥霍了个一干二净,没了钱,沈卿卿的渣爹很快被甩,又灰溜溜的滚回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妻子面前,请求原谅并保证再不再犯。
沈卿卿的妈妈心软,最终选择原谅,因为组成一个家庭不容易,况且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
然而,母亲的委曲求全一再退让,并没有换来父亲的悔过,相反,渣爹觉得她离不开他,行事更加的得寸进尺。
别别扭扭
父亲反复出轨还染上了赌瘾,喝点酒就打人,手腕粗细的铁棍他抡起来就往母亲身上打,丝毫不念及夫妻之情。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被父亲卖的一点不剩,母亲胃癌住院没钱交医药费,活活疼死在医院门口。
十几岁的沈卿卿带着年幼的弟弟在医院的后山上徒手挖了一个土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下葬的时候,竟连口裹身的薄皮棺材都没有。
她原本想着找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没成想,这日后的风雨竟然都是最爱的人给予的。
母亲不幸的婚姻让沈卿卿不再相信爱情,在他看来,这个欲纵横流的社会里,哪里会有永恒的爱情?
不过是一时情欲冲动,不过是一秒多巴胺上头。
这些年,沈卿卿凭借一已之力闯出一番天地,他坚信与其依附着大树做寄生的丝萝,还不如自己长成参天大树,自己做自己的依靠,自己挣钱自己花,怎么花就怎么花,随心所欲的生活,自己主宰自己的未来,人生才不会输。……